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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我不怪你,你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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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纪家的保姆,当然一心向着纪家,如果瞿家人不这么咄咄逼人,不这么无情无义,她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跟他们起争执,可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是看纪家人只有大小姐一个小女孩儿在这儿,就可劲儿的欺负大小姐啊!

    如果是老爷子在这儿,看他们还敢不敢如此猖狂!张阿姨同样恨章时宴,章时宴没来的时候,纪家太太平平、和和气气的,什么事都没有,章时宴才进纪家的门一个月,纪二先生和纪二太太就出事了,她也是个封建迷信的人,自然也认为,章时宴是害死

    纪二先生的罪人。

    可现在看到瞿家人如此过分,张阿姨也禁不住一时脱口而出:“纪二先生还有儿子呢!如今章时宴是纪二先生的儿子,就算要分配遗产,这些东西也是章时宴的,你们凭什么拿!”

    张阿姨心中再厌恶憎恨章时宴,可章时宴对大小姐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会像瞿家人一样欺负大小姐。

    如果非要在瞿家人和章时宴之间选一个站队的话,她站章时宴。

    她宁可这些财产落入章时宴手中,也不希望这些东西被瞿家人拿走。

    章时宴如今上了纪家的户口,财产即使给了章时宴,纪家人想收回去也容易,但瞿家人拿走以后纪家人还想收回来?做梦,吞进了瞿家人的肚子里,他们就是死了都不会吐出来的!

    张阿姨的话戳中了瞿家人的死穴。

    对于女儿和女儿的遗产,他们确实没有分配的资格,所以他们才选择了如此无理取闹的方式,准备逼着纪家给他们瞿家一点好处,反正他们可以不要脸,纪家人不能陪着他们一起不要脸吧?

    那可是享誉全京城的大家族,如果为了一点遗产跟亲家撕破脸,别人会怎么看待纪家?

    瞿家人所占据的优势,无非就是一个“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罢了。

    可现在纪二先生名下有了一个孩子,即使他们再怎么不要脸面,还能跟人家正经的继承人争抢遗产吗?如果纪家执意将遗产留给章时宴,他们根本拿纪家毫无办法,外界也不会说纪家对不住亲家公,反而会夸赞纪家有情有义,一个才接回家一个多月的孩子就能够继承这么大一笔遗产,纪家人多公正公平啊

    !

    于是,赶走章时宴就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了。不论他们相信不想信章时宴是天煞孤星的传言,都要将这个传言坐实了,只有这样,才能占着理儿将章时宴赶出去,纪二先生的财产也就不会落在章时宴头上,到时候他们瞿家人再跟纪家人掰扯掰扯,就

    可以平白捞到一大笔财产。

    所以归根结底,今天瞿家人集结了十几个亲戚上荷塘月色闹事,不过是应了一句“财帛动人心”。

    他们之中也有人知道,章时宴是无辜的,可那又如何?

    他们之间也有良心未泯的人觉得这样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实在是太过残忍,可谁让章时宴挡了他们谋得巨额财产的路呢,既然做了拦路石,就活该被他们踩入泥沼,不得翻身。

    纪南笙看着瞿家人和张阿姨吵起来,张阿姨一个人力战几人也不落下风,她擦了擦眼泪,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了。

    这里,她待不下去了。

    纪南笙站起来落荒而逃,逃离了这个压抑得让她无法呼吸的地方。

    二叔二婶如果现在在天上看着,肯定会对瞿家人失望透顶吧?真现实、真恶心的一家人。

    纪南笙刚刚走出别墅就看到了站在十米开外的章时宴。

    正午毒辣的阳光下,章时宴背着一个装了几本书的背包,安静又颓废的站在栅栏外面。

    他一向努力挺直的背脊,此时此刻无声的弯折了。

    因为他低垂着头,纪南笙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她想,他现在一定很难过,很伤痛吧?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一个月的时间就烟消云散,而且还要面对养母的家人如此恶意的咒骂和驱赶,他稚嫩的背脊,怎么扛得住这么沉重的悲伤?

    纪南笙看着看着,眼泪就哗啦哗啦流淌下来。

    她悄然无声的走向章时宴,站在章时宴前方一米的位置。

    章时宴对纪南笙走过来毫无察觉,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崭新的白鞋,他才知道有人来了。

    目光顺着鞋子缓缓往上移动,从笔直修长的双腿,到纤瘦的腰肢,再到白皙的脖颈,最终落到那张无比熟悉,笑起来能够感染周围所有人的脸庞上。

    章时宴对上纪南笙复杂的目光,看到她哭红了的双眼,垂着的手指不由又握紧了一分。

    他张了张嘴想跟纪南笙说一两句什么,可心中铺天盖地的愧疚以及干涩的喉咙,让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没有移开视线,即使知道纪南笙这双眸子里或许会有对他的憎恶和厌弃,可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移开视线不敢面对,因为过了今天,以后可能就再也看不见她的容颜了。

    从此,她会是天上遥不可及的云朵,他再也触碰不到她。

    纪南笙沉默的跟章时宴对视了两分钟,然后抿着嘴唇,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章时宴眼角的余光察觉她手指动了一下,他心中有一个声音说:来吧,无论是耳光还是拳打脚踢,我都受着,无论你们想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反抗。养父母的死,是他的罪孽,他想赎罪,可他没办法自己动手打自己,所以他会任由这些人将痛苦发泄在他身上,只要他们觉得能够好受一点,他就算是像以前一样拖着满身的伤灰溜溜滚出去,他也无所谓

    。

    章时宴等待着耳光落在脸上,可纪南笙却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一言不发的拽着他,往她的别墅那边走。

    闭上眼睛等待疼痛降临的章时宴感觉到手腕覆上一片温热,他愣了一下,随即立刻睁开眼。

    本以为她的手会化成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没想到,最终落下的位置却是他的手腕,她像往常一样温柔的握住了他,似乎怕他挣扎开,因此比往常多了一分力道,让他无法挣脱。

    “姐……”

    章时宴低头看着纪南笙的手,万般滋味哽上喉头,心里开始升起一簇希望的火花,又陷入了更加惶恐不安的境地。

    他期待有人能够相信自己,始终站在自己身边,可又害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现在有多大的希望,到时候就会有多万劫不复的失望——

    纪南笙拽着章时宴的手将他带回自己别墅里,关上门,然后习惯性的走到落地窗边的地毯上。

    她静静的坐在那儿,望着窗外的小花园出神。

    章时宴站在玄关,这种等待判刑一样的滋味煎熬着他,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纪南笙的背影,生怕她下一秒钟就转过头用仇恨的目光凝视着他。

    一秒,两秒,三秒……

    章时宴在煎熬中熬了两分钟,纪南笙才用干涩的声音说,“章小宴,给我倒杯温水吧,我喉咙好疼。”

    她本来就有呼吸道疾病,之前一直哭,现在喉咙疼得很,跟要裂开了一样。

    章时宴如蒙大赦,立刻奔向厨房。

    他不怕被人驱使,不怕干活儿,他只怕所有人都将他扔在无人闻问的角落里任他自生自灭。

    颤抖着手拿出玻璃杯,给纪南笙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加了一点点蜂蜜,他捧着水杯来到地毯旁边,半跪下来,将水杯捧到纪南笙面前。

    他张了张嘴,又合上,然后又张开,如此反复好几次,才低声细弱的叫她,“姐……”

    他真怕明天连叫她姐姐的资格都没有了。

    纪南笙将水杯接过去,喝了一口水,滋润了疼痛的喉咙,然后低头看着垂头敛目跪坐在面前的章时宴。

    她伸手揉了揉章时宴柔软的头发,温柔说:“刚刚你在别墅外面,把瞿家人咒骂你的话都听进了耳里吧?”

    章时宴沉默的点头。

    纪南笙安静了几十秒钟,又说:“那你一直低着头仿佛对不起谁的样子,仿佛亏欠了谁一条命的样子,是因为你自己也认同了他们的话?”

    章时宴闻言抬头看向纪南笙,他艰难的开口:“难道姐没有认同那些话吗?”

    之前纪南笙跟瞿家人说话,她底气不足所以说的声音不大,章时宴并没有听到纪南笙为他辩解,说他无辜的话。

    他以为纪南笙一直没有跟瞿家人反驳,以为纪南笙也认定了他是个罪人。

    纪南笙愣了下,对上章时宴那仿佛看着最后的救赎一样的乞求目光,她心疼极了,于是努力扯起一个笑容,温柔的安抚着他:“当然没有。”

    章时宴似乎不相信她说的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迸发出惊喜。纪南笙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说:“人家可以将事情怪到你头上,你自己怎么也这么傻呢?你也不想想,你是天煞孤星又怎样,你身上有煞气又怎样,那架飞机里有几百人,你的煞气还能蔓延到几百人身上,害死那么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