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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7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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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夏扬起羽睫,一双黑眸深深地望向不远处的漓曜。

    只见他冷冷回望,那种凛冽好似陌生人的气质她再熟悉不过。

    恍惚间,只听到他说:“帮湘湘安排一个房间,她要在这里住下来。”

    其实,哪里需要夏夏来准备房间,只要一句话,mary早就把房间准备出来。

    mary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为皇莆湘湘准备的客房和漓曜的房间距离最远,就连与夏夏的卧室都相隔好几个房间。

    为这,皇莆湘湘自然不甘心,但是碍于漓曜没有说什么,自己又是第一次来这里,寄人篱下,自然不能有什么异议。

    而夏夏,自始自终都保持沉默,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只是脸色,好像更加苍白了些。

    晚饭期间,好像只有皇莆湘湘一个人比较开心,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用她那收服皇莆家所有佣人的笑容,一口一个漓曜哥,异常甜美的叫着。

    偶尔漓曜会回应她几句,但是话仍旧不多。

    不过这已经不错,毕竟对不太重要的的人,漓曜向来吝啬只言片语,而对皇莆湘湘,已经算是相当‘热情’。

    相较于这边热络的两人,夏夏这边就显得异常安静了些。

    偶尔她会抬眸,若有所思的看一眼漓曜,而很快就有收回目光,好像面前的白粥比任何人都有吸引力。

    夏夏一口一口的吃着,食不知味。

    她不知道漓曜和皇莆湘湘什么时候这么熟,但是看漓曜对皇莆湘湘并不排斥,甚至还会偶尔抛给她一个令人心神迷醉的浅笑时,夏夏拿着汤匙的手总会几不可见的轻轻颤抖一下。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关漓曜外面的那些情事,毕竟这个在结婚之前他早已经和她下过通牒,但是,如果介入他们婚姻的那个人是皇莆湘湘,她想,她应该会非常非常介意。

    尽管,她和皇莆湘湘从来也称不上什么姐妹,但是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喜欢皇莆湘湘用像是看着猎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漓曜,也不喜欢他对她绽放那样的笑容。

    毕竟,这个笑容在两年前是属于她的……

    好似终于忍受不了,夏夏放下手中的汤匙,一点胃口都没有,她刚刚起身,忽然对面传来漓曜冷然而低沉的声音——

    “坐下来!”

    夏夏身体站在餐桌旁一僵,柔软的美眸漾出了一丝迷茫。

    而皇莆湘湘也跟着转过头来看着她,不过眼中划过了一抹恶毒和嫉恨。

    虽然一整晚,她都好像和漓曜热情的攀谈,而男人也会偶尔回应她几句,但其实,他根本就对她说的什么心不在焉,有几次非答所问。

    因为一整个晚餐时间,漓曜的视线总是若有似无的在皇莆凌夏的身上停顿,讳莫如深的紫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注意力很明显的一直都被那个女人吸引去了!

    漓曜看着夏夏,英挺的眉宇间缓缓的划过一丝不悦,声音更低更沉,紧绷的像是一根就要断裂的琴弦:“怎么?我格洛斯特家的饭就这么让你难以下咽?还是说,萧戚言家的饭菜比较和你胃口?”

    淡淡的嘲弄,淡淡的讥讽,夏夏心底一沉,却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乖乖的又坐了回去。

    皇莆湘湘听到熟悉的名字,马上笑得无辜纯洁:“萧戚言?是那个戚言哥吗?姐姐喜欢吃戚言哥家的饭也不是没有道理。姐姐从小和戚言哥的关系就很好,这几年姐姐很少回家,好像就是和戚言哥一起过夜呢!”

    皇莆湘湘说话时表现得心无城府,好像是她无意间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而听到这些话,夏夏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诧异,仿佛已经习惯,亦或是在皇莆湘湘出现的那一刹那,她就有自觉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困境。

    毕竟从小,皇莆湘湘就以伤害她为乐。

    果不其然,漓曜的神色变得更加紧绷,阒暗幽深的紫眸像是两把凌厉的刀子,直直射向夏夏,唇角紧抿,致命而危险。

    “啊!”皇莆湘湘捂住唇,好像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漓曜哥,你不要多想,姐姐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其实连我爹地都默认了她和戚言哥的关系呢,所以住在一起也没什么。”

    一边更加把这二人的关系说的暧昧不堪,另一边又把夏夏和漓曜的关系拉的远远地。

    夏夏抬眸,淡淡的看向皇莆湘湘,她总是玩这个把戏难道不觉得烦腻吗?

    她又想起身离开,但漓曜显然不喜欢她提前离席:“mary,给皇莆小姐盛碗米饭来。”

    一整晚,他看到她都是在喝粥,而且也没动几口,只觉得是面对着他,她无法下咽,却不知道,这几天她病着,吃什么吐什么,也只有喝点粥才勉强能够喂饱肚子。

    “可是……”mary为难了一下。

    漓曜冷眼立即扫了过去,寒冰一般的眼神让mary也立刻噤声,端来一碗米饭放在夏夏的面前。

    他看向夏夏:“如果吃不下去格洛斯特家的饭,以后你也不必吃了!”

    说完,漓曜再也不理会她,优雅的吃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扒,一举一动尽展优雅。

    皇莆湘湘继续闲话家常的说个没完,却不见一向喜欢安静的漓曜皱一下眉头。

    夏夏轻叹一声,无数委屈如鲠在喉,但仍旧还是一口一口吃着面前的米饭。

    此刻,她就像是入错了戏的小丑,国王依旧高傲至高无上,依旧身边美女环伺。

    而她,则是入错了戏,闯进了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世界……

    忽然,胃部一阵翻滚,恶心得感觉突的翻涌而上。

    “唔!”她捂住唇,自喉咙中发出一声呻.吟。

    刹那,吸引了面前那两人的注意。

    夏夏再也顾不得皇莆湘湘嫌恶的表情,和漓曜此刻淡淡错愕的表情。

    捂住唇,迅速的起身跑到距离餐厅最近的卫生间,打开马桶的盖子大吐特吐。

    漓曜放下腿上的餐巾,大步跨了过去,没有注意身后皇莆湘湘的叫喊声,脑海里只是刚刚夏夏苍白着脸,捂住唇跑出去的模样。

    该死的,他不是在关心她!真的不是!

    夏夏好像已经将整个胃袋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知道浑身没有力气,肚子里再也没有东西好吐,才虚弱的趴在马桶上,拿下冲水按钮。

    皇莆湘湘也跟来了,站在漓曜的身后,见到这样一幅模样的皇莆凌夏,忽然想象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惊愕的睁大双眸,但是下一刻眼中随即出现了一抹阴狠毒辣的表情。

    而漓曜,自始至终好似在看戏一般站在卫生间门口处,英挺高颀的身体伫立在那里,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而那一双高深莫测的眸心讳莫如深,眸底的最深处,好像有什么,隐隐的升了起来……

    距离那次,才十几天,有可能吗……

    mary闻声赶来,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两人,又看了看已经虚弱不堪,根本就站不起来的夏夏,立刻那一杯水递给她,然后回头对漓曜解释。

    “皇莆小姐那天淋了雨之后就病了,发了好几天的高烧,现在什么东西也吃不进,吃了就吐,哎,这样子身子哪里养得好。”

    漓曜垂眸,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灭,黯淡了下来。

    目光落在夏夏身上半晌,随即不带任何感情的转身离开。

    皇莆湘湘自然不会多留,一看没有什么好戏,哼了一声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mary摇了摇头,看着苍白如纸的小女人,不由得心疼的问:“怎么样,还能不能站起来?”

    夏夏垂着眸子,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回到了房间,mary又喂了她吃了些药,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又烧起来了。

    夏夏坚持说不想去医院,最后mary也只好作罢,盯着夏夏在床上直到睡熟了才肯离去。

    但是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床上原本该沉浸在梦想中的人,却无比清醒的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外发呆……

    过了一会,当皇莆湘湘走进夏夏房间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

    听到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皇莆湘湘好不收敛力道的推了推她的身体,夏夏这才睁开眼睛,清冷的目光带着一丝羸弱无力,看向皇莆湘湘。

    “喏,拿着,是爹地的电话。”皇莆湘湘命令的口吻道。

    夏夏的头沉得可怕,这会也没有心力应付她,只好接过手机,停了一会儿,才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喂。”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皇莆烨中气十足的痛骂声:“你个死丫头,听湘湘说,你竟然攀上了漓曜!你疯了吗?为什么不和家里说?你明知道湘湘喜欢他!”

    “我告诉你,湘湘现在和你住在一起,你给我好好照顾她,给她和漓曜创造机会,知道不知道?!只要我听到湘湘和我告状,我绝对不会绕了你这个死丫……”

    夏夏面无表情的挂上电话,心里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只是,很冷很冷……

    ……

    早上,漓曜例行公事回公司上班,留下夏夏和皇莆湘湘两个人。

    不知道皇莆湘湘和漓曜是如何重逢,他又是为什么同意让皇莆湘湘住进他们的‘家’,至于这点,夏夏并不想知道。

    照例坐在窗边的窗台上,夏夏将脸靠在微微透着凉意的玻璃,身上披着一条薄被,身上穿的是漓曜那晚落在游艇上的衬衣……

    她还能怎样的悲哀,如此深爱于他,却只能偷偷拿他的东西聊以思念和慰藉。

    自从那年之后,她再也不敢在漓曜的面前提‘爱’这个字,纵使她爱他已经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但是可悲的是,竟然不敢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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