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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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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夫人?”大概是韩子禾的反应让何净不满意了,所以,她从韩子禾、楚夫人和嫂子之间,挑选了个相对不太生硬,但是足够疏远的称呼喊她。

    “你等等。”韩子禾意识到好像不太能够逃避这问题之后,不由揉起额头,跟何净说,“你让我想想啊。”

    作为用笔杆子养家糊口的人来说,韩子禾精准的从何净之前说的话里挑出了重点信息——何净跟她说,恭喜她当奶奶,而不是说恭喜要当奶奶,这意味着孩子已经出现了?

    谁生的?!

    当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韩子禾就想呼自己一巴掌,能让何净过来说这话的人,肯定是贺秋啊!不是自己外甥女儿,谁能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所以……

    “你说贺秋……生孩子咯?是韩品的孩子?!”

    “嫂子,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咯!”何净让韩子禾这话给激怒咯,“噌”就站起来,“小秋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啊!她是那种随便就跟其他男人有往来的女人?!”

    “你这人,怎说生气就生气呢!”韩子禾让何净给闹的有些懵。

    凭良心说话,她之前那话可真完全没有其他意思,更不是质疑!

    要是需要解读,那就是她接受不能之下的反问,不是质疑孩子是不是韩品的,而是说她难以接受孩子就这么出现咯!

    不过何净的反应,她将心比心呢,也能理解啊!

    毕竟这种事情,最怕对方不认,所以,面对何净的恼怒时,韩子禾选择安抚说:“你不要误会啊!”

    “我不想讨论这是不是误会!”何净站起来,面上难掩怒气,说,“嫂子就算质疑小秋,也应该清楚跟我跟老郑的为人,要是这孩子跟你家韩品完全没有关系,我根本不可能到这儿来自取其辱!”

    “不是!不是!不是!”韩子禾见何净根本听不进自己的解释,或者说是根本不想听自己的解释之后,就改变思路说,“好吧,你就当你嫂子不会说话,成不成?现在讨论的是孩子问题!咱就事论事好不好?”

    “嫂子,这就事论事呢,还真不难哈,但是,在这之前,我想问问嫂子,您之前对小秋说把她当亲闺女的,我想问问这话,您是不是就是面子情,说说而已?”

    “当然不是啊!”韩子禾立刻表态说,“真凭良心说,儿媳妇儿跟闺女肯定不能够同日而语,但是,我可以保证啊,我会努力做到闺女儿媳妇公平对待的!在不高兴时,我都会努力用对待闺女的心态对待儿媳妇的!——这话是当时的原话,我今儿原原本本说给你听!”

    “我可没有嫂子这好记性!”何净似笑非笑跟韩子禾说,“所以这话我就听听而已,既然嫂子拍良心跟我说这是原话,我就信以为真,那也没有关系!”

    “……”韩子禾听到这,不由气笑,“弟妹啊!你可真是谈判高手呢!”

    何净对此评价,完全面不改色:“这是谬赞,我可不敢担承,不过,既然嫂子刚说,那都是您的原话呢,我想问问嫂子,您是不是能够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好!嫂子说话真利索啊!您是爽快人,我也不跟这儿言之无物,我就跟您说吧,贺秋离开韩品之前,就有孕在身咯!”

    韩子禾听到何净再次提起这个话题,脑子里,可真就是一嗡。

    幸好她演技在线啊,不至于摇晃着身子,不过即使这样,她说话时还是能够感到自己嗓子好像有东西堵着,有些难受呢:“你当时就清楚?”

    “我跟嫂子这儿,就是这么糊涂?要是晓得小秋当时有孕,我就不可能答应她退婚!”说到这儿,何净就想抹泪。

    “嫂子,你清楚,小秋是我大姑姐儿头婚的闺女,你当时带孩子在国外的时候,我大姑姐儿就跟前面儿的姐夫离了婚,孩子她不肯给男方带,可是后头的对象家里也不太高兴她带着孩子嫁过去。

    所以在你跟楚哥归来后,就看到这孩子落在我们家咯,说起来,这孩子也算是你看着长起来的!这虽然是郑源家那边儿的外甥女儿,可是带久了,可真跟我生的完全一样!”

    “这话不掺假啊!”韩子禾颔首承认说,“要不然,她跟韩品悔婚,你跟老郑也不会护短至此。”

    何净:“……”她清楚在婚约问题上自己这方理亏,不过,这韩品这个大男人在贺秋悔婚的时候,竟然一口应下,也不算多大气。

    所以,她还真不至于气短至此:“既然是亲闺女,我跟老郑就要为她多多考量。”

    “你也好,老郑也好,或者是我跟楚铮也好,就是替他们考虑太多太周全,要不然,也不至于说他们说怎么办就,就怎么办啊!”

    何净很清楚,韩子禾这话,听起来,好像很公平,但是这未尝不是她对自己这边儿不满的表现。

    “我这也是前不久才晓得的!”何净气短了些,说起话来也柔和很多,“嫂子你清楚啊,贺秋当初一声不吭就申请调走咯,还是西北那边儿啊,您说,她这匆匆忙忙就拿着工作调动函远走,真就打了我个措手不及!那时候,她根本看不出有身孕来!”

    “那现在怎么要说呢?”韩子禾很头疼。

    她这人,就不可能纵容儿子不认自己骨肉,可是,眼瞅着儿子要带女朋友认门……你说,这都是什么事!

    “贺秋接了任务,好像……有些危险,而且,听她留言之意,应该是一时半儿会很难归来。”说到这儿,何净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扑哒扑哒往下落啊!

    她这眼泪把韩子禾给闹的,真真是又是理解又是难受还很烦恼。

    “她答应孩子认爸爸?”

    不是韩子禾想要心存侥幸啊,但是,该问清楚,就要问清楚。

    这是原则啊!

    何净大概也看出韩子禾这意思来,所以,她这反应不像之前那般激烈。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养大的孩子,我很清楚,您应该也晓得,她既然将事情原委说清楚,而且还都没有说不让告诉你这里,那应该……就是默许啊!我琢磨,她大概是怕自己任务完不成,孩子太可怜咯!”何净说到这儿,嗓子都沙哑咯。

    韩子禾心里也不好受:“不是我说她啊,这都有孩子咯,就不能……”

    说到这儿,韩子禾忽然发现这话说出来委实没有意思,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坚持,她不能用这个标准来要求贺秋。

    实话实说,若是搁上辈子,她这事业心跟贺秋比起来也不低,只不过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何,所以上辈子她都始终不打算找人结婚。

    “算咯,你就、你就……当我没有说吧!”韩子禾摆摆手,“弟妹,贺秋这孩子现在已经出发咯?”

    要是没有出发,她很想见见这孩子啊!

    毕竟对于孩子而言,还是自己亲生父母在一起更好。

    所以,要是可以的话,韩子禾觉得自己可以霸权一回,就算是韩品不大高兴,就算是做法极其不地道,她也要让韩品跟现在的女朋友好聚好散,就算是为孩子等待贺秋任务归来。

    可惜,韩子禾想的是很好,但是,问题是贺秋根本不在国内咯。

    听到何净言语里面的惋惜之意,韩子禾彻底没有之前那份坚持咯。

    “弟妹,我可以理解是……这贺秋其实只是想让韩品承担起当父亲的责任,但是,她就是完全没有跟韩品破镜重圆的打算啊?”

    何净很想说有,但是,想到这小秋之前给的留言,她就说不出违心话来。

    说真的,这次赶着这时间点儿来楚家,她心里未尝没有些小心思。

    若是能让韩品跟他现在的女朋友分手,让韩品萌生等待小秋的想法,对于小秋和孩子而言都是很好很好的事情。

    可是这想法儿,可以做,却不能说出来。

    让何净惋惜的,是看出韩子禾好像也有这意思,但是,对方的这份想法好像在清楚贺秋安排之后,逐渐消散咯。

    “嫂子,你要相信小秋跟韩品是有感情基础哒!”

    “我信任有何用?”对于何净的话,韩子禾摇摇头,反问,“这需要贺秋自己信任,需要韩品信任!你跟我说这话,有用?我最多就是替儿子看孩子而已!”

    “要是只看孩子,我和老郑就完全可以啊!根本用不到您和楚哥啊。”何净到这份儿上也只能实话实说,“我要的是,韩品的态度呢!”

    韩子禾:“……”

    她微微动了动唇角,想要说的话到底还是很好的忍下来咯,沉默片刻后,她就在何净略紧张的视线下,说:“有关韩品的态度呢,我现在也不能说替他做主,这样吧,等他回来之后,看看他怎么说!”

    何净心里对于韩子禾这态度有些不满,但是也很清楚,韩子禾这是对小秋做法不满咯。

    “嫂子,嫂子!我们家小秋这孩子,在这件事上呢,是有不对哈,但是,你就当自己孩子看,怒其不争之余,是不是也多心疼心疼她?”

    “……”韩子禾受不得何净这态度。其实将心比心,要是自己闺女这般做啊,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能够像何净这样放下身姿,跟这男方家里说话。

    “弟妹,真不至于!要是我自己孩子啊,我就尊重贺秋想法!毕竟不能因为孩子问题,就让自己闺女姿态这么低啊!”韩子禾长叹说,“至于这韩品态度问题,说真的,你应该清楚,他能够听话是不假,但是,强扭的瓜能甜?所以,还是要看他自己态度!不过你放心,他对于孩子,必须承担父亲应有责任,就算他不答应,我按着头也会教育好他!这我可以保证!”

    韩子禾话说到这份儿上,何净还能怎么办呢?再说下去就真给小秋以后在韩家地位拖后腿咯。

    想到以后问题,何净忍了忍说:“那我就信任您!我好嫂子啊,您可要替俩孩子多想想……这小秋跟韩品虽然都不小咯,可是在感情上,俩孩子还很稚嫩啊!”

    “咱不提大人咯!”韩子禾现在想到贺秋和韩品,脑袋都是疼哒,“你说这半天啊,你可都没有提孩子呢!现在孩子在你那里?孩子多大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这第一次见孩子面儿,我这当奶奶的,还都没给孩子准备礼物呢!”

    “……”提到孩子,韩子禾对面的这位何净,就有些尴尬咯。

    韩子禾看她这样,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使劲儿吸口气,韩子禾问:“你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能够保证做到平静。”

    “不是一个孩子。”何净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虚弱。

    “俩孩子?!”韩子禾好奇的看向何净,俩孩子就俩孩子啊,就算都给楚家养,也不是养不起,至于这般心虚?

    “双胞胎?挺好啊!”韩子禾点点头,“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孩子过来,或者我到你那里看看去?”

    “俩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何净吞吞口水,小心翼翼看看韩子禾。

    “那不是跟宁宁和多多差不多?!”韩子禾眼前一亮啊,“究竟是姐姐和弟弟,还是哥哥和妹妹啊?”

    “姐姐、姐姐……姐姐和弟弟。”

    何净这话说的,磕磕巴巴断断续续,让韩子禾无语:“姐姐弟弟挺好,弟弟调皮,姐姐刚好可以文武并举的管教啊!你这么心虚是怎个事情?”

    对于韩子禾这番言语,何净没有说话,甚至都不太敢看韩子禾。

    韩子禾纳闷儿:“孩子算起来,应该有四五岁……差不多吧?”

    “姐姐四岁咯。”

    “哦。”韩子禾没注意何净言语上的问题,还挺高兴呢,“应该上幼儿园咯,还是中班呢!”

    “弟弟……”何净此刻,却是闭着眼睛,没有听韩子禾言语,反而自己继续说给对方听,“弟弟,现在、现在、现在……刚好一岁呢!”

    “!!!”韩子禾惊呆咯。

    与此同时,这惊呆了的,还有脱口而出“纳尼”这词儿的宁宁和清清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