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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第一百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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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也在这一刻,四周景色大变。

    灵力盛起, 本因是寻常山谷模样的景象也迅速幻为仙境般。

    灵树参天仙草遍地, 就连着周遭地上的碎石, 都泛着不平凡的光彩。

    唯有那颗方才被摘取果子的矮矮小歪树,仍是原先的样子。

    这下三人也知晓不对了。

    可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是哪儿出了错!

    若说眼前这场景才如同真正的南岳天境也是确实, 毕竟真正的天境不会平凡到一点灵力都无。

    但之前他们走了十几日的景象,又是如何呢?而他们竟也都未遇到危险?

    且为何现下景木消失,四周便就转眼成这般模样?

    是他们直处于幻境中?

    又或者是幻境在迷幻于他们?

    诸多念头从脑海中快速翻闪而过。

    然而为等他们多作思量, 那凶兽的咆哮声也随之回荡在山谷中。

    动静之大,震得周遭的花草树木都齐齐晃动摇曳着。

    只有那歪脖子小矮树, 依然挺直不动, 纤弱的枝丫也都未曾晃摆半分。

    是了。

    真正的天才地宝之处, 又怎会无守着宝物的凶兽灵物呢?

    他们人类且都知道宝物的珍贵,何谈凭着直觉的兽类。

    而现下周围皆多不凡。

    在这不凡中,极为寻常的, 确实倒也有可能是最珍贵的东西。

    那在咆哮着的兽类,怕也就正是守着这株仙树的。

    现下上头仅有的两枚青果已被摘下。

    凶兽不愤怒,那才是奇怪了去。

    见状, 莫攸宁当机立断伸手再次往着那小矮树上小捋了把为数不多的树叶,反手收进袖里乾坤中。

    转而揽住身旁斐儿的腰间, 再闪身到大徒儿身前用另一只手抓住对方肩膀。

    他眯眼, 道:“走。”

    可这进来容易。

    出去, 却没有那般简单。

    凶兽几息间便已经窜到矮树旁。

    见着树上那已消失的果子, 同秃了一小块的叶子。

    边大声咆哮, 边用双手使劲锤击自己的胸膛。

    似猩猩又似黑熊模样的凶兽也没在此处纠结多久。

    转身便用着那双猩红的骇人双眸直直盯向正逃退的三人。

    便是隐去身影,林中只有平静一片,它也仍是那般执着的盯着那方向。

    咆哮声再次响起来。

    陪之的还有那莫名扰乱心神,甚至打乱灵力的鼓声。

    在这奇异鼓声之下,莫攸宁的灵力也变得紧涩难以调动。

    但他不能缓步。

    后头那凶兽的咆哮之声且都带着浓厚的灵力,光是这远远的感受,便觉得比那渡劫大能还要强上两分。

    莫攸宁也同曾在渡劫后期的师尊交过手,自然知晓其中力量多少。

    现下这模样,怕是...已有如同仙人修为般的力量。

    用力咬下舌根。

    逼出一滴精血后,便接着那精血中的力量,强行调动起周身的灵力,同时功法也运转起来。

    本还以为这法子也不能维持多久,可谁知功法越运便越顺畅,甚至可以抵挡那未知凶兽的诡异能力。

    莫攸宁也不做停息。

    遮掩着身形的同时,直接便朝着方才进谷的入口处逃去。

    来之时他便用神识扫过四周的地形,也知晓着山谷唯有一进来的狭小通道。

    而现下四周景象大变,神识竟也无法再突破周遭那些诡异的参天灵树。

    也知晓这是无法直接飞出山谷,便也靠着记忆寻向入谷之处。

    凶兽锤击胸膛片刻,见着那几个偷窃自己宝贝的人类竟未停下,也未移开步伐。

    只是渐渐安静了下来,那双赤红得如血般的眼眸仍看向那几个人类的位置。

    它竟是一直都知晓人类的藏身之处!

    那巨大的双眸愈发愈红。

    最后竟全全变为黑色。

    神通一现,泛着黑的赤红光芒也朝着不停移动着的人类身上落去。

    也在这时。

    莫攸宁三人竟如同被施展了定身之术般,动弹不得。

    任凭他们再怎么去运转灵力,也都无济于事。

    凶兽见状,再次朝天咆哮起来。

    双爪反复敲击着胸膛,发出震天雷鼓声后,方才手脚并用的朝着三人的方向奔跑而来。

    就在那如同猩猩般的凶兽带着破天之势的冲击奔跑要撞上他三人时。

    凶兽猛地停下了脚步,堪堪在他三人面前五丈处稳住了身子。

    随后朝着他们露出狰狞的巨大兽口,厉声咆哮。

    那声音之大。

    便如同巨雷击中耳郭般。

    就在他们以为凶兽要把他们了解了的时候。

    那凶兽忽然眸光微闪,朝着他们伸出了黑绒绒且又带着厉爪的单爪。

    另一只爪,又使劲的拍击着胸膛,发出震慑人心的鼓声。

    看到这凶兽的伸爪子的模样。

    三人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凶兽瞧着这几个人类的还在沉默着,有些等不及了。

    它可还记着那诡异的景象,自己居然变成了普通的...熊?

    这让称王称霸数万年的它非常不安!在这地方,可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这般威胁过它!就连着数年前偷走它果子的人类都没这么可怕!

    还是早些完事,早些把这几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人类给放走吧,省得惹了事!

    先是艰难的发了几声涩哑难听的音,凶兽才艰难的开口道:“打...劫。”

    终于说出了人话,接下来也就流畅了许多,便又继续说着。

    “把身上的东西都留下来,储物袋、储物戒所有的储物空间,还有袖里乾坤里的东西,都给我,不然就把命留下来。”

    这话每隔几百年都能说上一次。

    它也倒不觉得生疏。

    而闻言的顾依斐愣了,莫攸宁也愣了,就连还担忧着师弟的易南青也愣了。

    只因这凶兽的声音便如同八九岁的清脆女童声一般。

    还...娇俏得很,说得更像是撒娇。

    不过。

    这凶兽竟开了灵智?

    还说着‘打劫’?

    凶兽可不管这几个人类在想着些什么!

    它只是不想惹麻烦,顺便又想挣点外头的新鲜玩意罢了!

    至于这几个人类,方才用神通瞧着就不大普通,惹不起又干不掉,只能趁着他们还弱小打劫打劫了。

    反正出了这地方,也进来不了第二次,寻不了仇,它放心得很。

    “快给我,我可没有耐心。”

    僵持片刻。

    莫攸宁也清楚眼下的情况。

    这凶兽开了灵智,且也修为高深。

    “别想那些有得没的。”凶兽很不耐烦,把那爪子上泛着白光的利爪一吹,还能听到‘嗡’的声响。

    看到这场景,顾依斐也不知其他人是怎么想的。

    总之他就觉得这似熊又似猩猩的凶兽对于威胁很有一套,也很是熟练。

    用着左护法的话来说,便是装得很。

    不过他也没敢小瞧眼前这只非常装又是娇俏女童音的大黑熊。

    毕竟实力也就摆在面前了,现下动弹不得,确实是真。

    莫攸宁想得则比顾依斐多了些。

    短短几息,便已经想出好几个脱身的法子,并且从中选了最合适了,风险最低的。

    就当他正想开口,忽然四周白雾聚起。

    那...眼熟得很的白云团子。

    又出现了。

    凶兽先前也没见着这白乎乎的东西,便也不知晓其究竟是个什么。

    还以为是眼前这几个人类耍的把戏,它连忙一张大嘴咆哮:“别给我耍...”花样......

    好不容易开口的人话都没能说完。

    那白团子就全全裹住了那几个人类,待风一吹,散开后便俩个影儿都没有了。

    它还傻傻的张着大嘴,瞅着那还聚成小小团漂浮在半空的小玩意。

    被盯得不大好意思的云团子大概是不满意了,化成个圆鼓鼓的球球,往着凶兽的脑袋上轻轻撞了过去!

    一碰就散,而后无影无踪。

    凶兽感知到那是什么力量,巨口张得更大了。

    数万年前的它,也才是因此侥幸才得以开启灵智的。

    是......

    而此时忽然到了白茫茫云团中的莫攸宁三人,更是傻眼了。

    这云...是还没放弃他们吗?

    且真的就是天上的云吗?

    半晌后。

    他们也确定这是天上的云了。

    只因低头下去,确实可以瞧见下头壮阔且无边际的河山。

    但,这云为何要助他们。

    “方才师弟便是被这云雾裹上后消失的!”

    易南青眸色微深,知道方才师尊没看到那一幕,便开口如此说道。

    闻言,莫攸宁眉头微皱。

    他也没有放下警惕,先是用着灵力同神识里里外外的把脚下的这云查探一遍。

    却发现,这真的就同其他的云团没有任何区别!

    而当他想御剑离开此处,才发现自己竟也无法离开这云团,便如同凡人走在大地之上一般。

    先放下这丝暂且不知原因的诡异。

    他也想早些寻到景木,便开始寻着先前放在景木身上的剑气同灵力。

    感知了片刻,才发觉自己确实能感知到那设下的防护剑气都尚好,却仿佛被什么东西遮挡了般,寻不到丝毫踪迹。

    看着恢复以往冰冷神态眼眸却还是泄露出一丝焦虑的大徒儿。

    他也不遮掩自己寻得的消息,便把现下的处境同景木的那寻不到的行踪都用传音秘术说了出来。

    几人站在云上踌躇片刻。

    易南青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便翻手取出了串着俩小铃铛的精巧物件。

    “这是我无意间于炼器宗师秘境的宝库中得来的同心之铃。”

    ......

    顾依斐也听到了这传音,先是瞥了两眼那小铃铛,想起心上人似乎也送过自己一个小小的铃铛。

    不过...同心铃?那便是还有另一个?而也正巧在景木身上?

    思及此,便扭头去瞧莫攸宁,只见对方神色如常。

    “那便试一试。”

    莫攸宁确实未去想太多。

    徒儿们向来友爱得很,且他也是瞧着他们长大的,有些什么心思难道还会不知晓?

    也真只是师兄弟间用来确定位置的法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