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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只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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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的快马飞驰着,从城北一路赶到城东。小透被急忙忙传上马,被带往城北去了。

    可才到半路,那快马跑着跑着就突然停了下来——前面的路被四个蒙脸人挡住了,他们手里还都拿着武器。

    那快马上的官兵喝道:“大胆,我们是大堂的快马,你们还不快快闪开!”

    那些蒙面人显然是有目的而来,他们将刀出鞘,开始朝快马靠拢。快马官兵只有二人,现在蒙脸人有四个,形势不妙,前头的官兵拉了下缰绳准备换道。

    但是这细微的动作被蒙脸人察觉了,他们加快脚步,一下就冲了过来。

    “啊!”小透吓得尖叫一声。

    两个官兵下马拼斗,不过三拳两脚,就被制服。小透吓得瑟瑟发抖,本以为事情结束了,但没想到那些蒙脸人竟然朝她走来!小透不会骑马,她摆动着缰绳,但马却不走。而蒙脸人则已经围拢过来了。

    此时,蒙脸人后方忽然传来一阵轰隆声,四人一看,一辆拖着布匹店角料的板车正朝他们飞快开过来。四人旋即都退到了一旁。推板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大堂的那个长袍斗笠男。斗笠男将板车一推,掀翻了,弄得漫天都是各色碎布。

    混乱之中,斗笠男将小透从车上救下来了,然而正要离开,却被那几个蒙脸人挡住了去路。斗笠南现在要一敌四,还要保护身后的小透,必定不会轻松。先发制人,冲出去是最好的选择。斗笠男抓紧小透的手,取出藏在黑袍下的装饰着宝石的宝剑,朝前一剑挥去。但是这一记快剑却被挡了回来,更糟的是趁着斗笠男朝前进攻,一个蒙脸人潜到了他身后,而后一刀朝斗笠男的手砍来。

    斗笠男只得缩回抓紧小透的手,然而待那一刀过后再伸手去抓小透的手时却抓了个空——小透被蒙面人拉走了。

    斗笠人转身一刺,没刺到人,旁侧两个蒙面人一起刺了上来,他往前一个箭步,想借此机会抓住小透的手。但他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转头一看,原来是背后那蒙脸人一刀刺来了。斗笠男只好赶紧转身去一旁。

    斗笠男没有被伤到,但他听到了一声尖叫——小透被是刚才那个刺斗笠男的蒙面人的刀刺中了,正中后背。

    那四个蒙面人见状,似都慌了,连忙逃走了。

    大堂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在等着快马。

    一句喊声打破了这沉寂:“报——”

    “讲!”

    “大人,快马……快马被劫了……”

    “什么!”提审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快马被劫,证人、证人被杀了……”

    “你说什么?小透被杀了!?”刀歌不敢相信那官兵的话。

    这下堂下大乱了。雁朵颐听到这消息时心头也一愣,但他立马又变得神情自若了,他慢慢走上前说道:“大人,现在既然证人已死,那也就是没有人证了,也不必再等了,继续审问吧?”

    “谁说没有!”刀歌大声说道。

    “哦?说来听听,本公子都帮你传来,给你作证。”雁朵颐走近刀歌,微笑着对刀歌说。

    刀歌:“我们晚上逛的那条街上的人,他们都认识我,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哦?都可以为你作证?”雁朵颐一笑,然后问,“你就如此确定?”

    “当然,不信你可以把他们都传来。”刀歌知道小透遇刺是有人在从中作梗,但他不相信这个人能把一整条街的人全灭口。

    “我信。传来也是可以的,不过呢,我觉得他们应该肯定一个都不会认识你的……你信不信呢?”雁朵颐微笑着说着,似乎十分有把握。

    刀歌也微微一笑,然后说:“我不信。”

    雁朵颐往前走两步,说:“大人,人证物证俱无,我看此人定是嫌犯同……”

    “瞎了你们的狗眼!”刀歌一声痛骂,打断了雁朵颐的话。

    原本热闹的大堂刹那间变得寂静无比。不只是所有的旁观者,就连雁朵颐本人也愣住了,他这一辈子到现在,从来没有被骂过,更别说是被这样骂。他慢慢转过头来,盯着刀歌,似乎要看穿刀歌的脸。

    刀歌却面带微笑,他也直勾勾地看着雁朵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两人四目相对,堂上堂下静寂一片。

    雁朵颐突然一笑,走近刀歌,问:“你……骂我?”

    “怎么?你不只眼瞎了,连耳朵也聋了?”

    雁朵颐看着刀歌:“你可以尽情地说,请继续。”

    “有些事情,没有就是没有,你以为在这里说一些话、做一些手脚就存在了?”

    雁朵颐:“你这句话大家都听到了,我可以将它作为你诽谤我的证据。”

    “诽谤?我可不觉得。”

    “肃静肃静!”提审官说话了,“公子,你且先退下。快马被劫,此案暂时需暂停审理,要尽快将快马之事查清楚。且将嫌犯刀歌收押起来。”

    对于收押这个结果,刀歌本是想反对的,但想起收押应当可以见到坤奇,他便没有提出异议。

    刀歌不屑地瞥了雁朵颐一眼,然后就被带下去了。

    越狱、快马被劫、证人被杀,几番波折,变故层出,坤奇的这案子越来越吸引大家的关注了,一时间这个案子已经成为了所有雁南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蔚凡的房里,他正把桌上的黑衣服收起来,把一顶斗笠插在床后的缝隙里,然后走了出去。出门后,他去了蔚西桢的书房。

    蔚西桢平时喜欢写写字,也算是他的最大爱好了。

    “爹。”

    “嗯?”

    “刀歌也被带走了。”

    “嗯……我知道。”

    “那……小透被传走……”

    “嗯,刚才快马来过。”

    蔚凡犹豫了一下,说:“爹,快马……”

    “有什么就说吧,你这一停顿啊,我这一笔都就不顺了……”

    “爹,快马被劫了,小透被蒙脸人刺伤,已经……”

    “什么!?”蔚西桢手一抖,笔尖上的墨汁洒落在纸上。

    “我……刚接到的消息……”蔚凡的眼睛闪躲了一下。

    “小透现在何处?”

    “应该就要被送来了。”

    父子俩出门来到院子里,正好看到一群下人簇拥着几个官兵穿着的人哭着朝里来。

    那带头的官兵见到蔚西桢,行礼道:“蔚老爷,贵府的这位丫鬟在传讯途中遇害,我等奉命将遗体送来。因公而死,城主宫会依照城法进行相应的赔偿……”

    蔚西桢打断官兵的话:“赔!?赔什么!有什么能赔得起命!!”

    官兵沉默。

    “爹……”蔚凡在一旁拉住了蔚西桢的手。

    蔚西桢平复了下情绪,他说:“好了,你们送来,也幸苦你们了。赔偿就不用了,我听凡儿说是被蒙脸人伤到的,你们一定要给我把凶手找出来!”

    “是,蔚老爷,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凡儿,招呼他们几位进去喝个茶吧。”

    “不必了蔚老爷,我们这就得去调查此事了。先走了,请节哀顺变。”

    官兵刚离开,蔚夫人由丫鬟搀扶着出来了,她一边走一边挥舞着手帕哭喊:“小透啊,我的小透丫头啊……”

    蔚凡连忙上前搀扶:“娘……”

    “小透……我的小透啊……”

    “娘,您别哭了……”

    “凡儿,让我再看看我的小透一眼……”

    蔚凡伸出颤抖的手,揭开了白布。白布下,小透安详地躺着,与她平日里一样乖巧。

    再见小透,蔚夫人潸然泪下:“我的小透丫头这么懂事,这么乖巧,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是谁这么狠心呐……”

    在场的下人也都个个泣不成声。

    “唉……”蔚西桢叹了口气,安慰蔚夫人道,“就别哭了,身体本来就弱,等下还哭病了。凡儿,送你娘回去吧。”

    回到房里,蔚西桢只感觉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坐在椅子上,他越想越恼火,说道:“小透一向安分守己,心地又善良,平时从未的罪过什么人,是谁竟下如此毒手!”

    一旁的蔚凡说道:“还能是谁呢……”

    蔚西桢坐了起来:“你是说……”

    “刀歌被抓了,公子非说刀歌那天晚上去了东飞楼。我们都知道那天晚上只有阿奇和翔飞去了东飞楼,于是刀歌就说小透可以证明他没有去。结果快马来传小透,就有人想在快马上做手脚。小透在我家安安分分,怎会有人平白无故对她下手?我料定是公子指使无疑。小透从小就在我们家,一直把我们当亲人对待,对您对娘悉心照顾,无微不至。公子平时的小吵小闹我都不愿去理会,您也常嘱咐我不要与他有任何来往,这次,我不会再容忍他。”

    “你可别乱来!你别惹火上身!”蔚西桢激动地站了起来,然后又说,“此事先不要张扬,他可不是冲着小透来的,更不是刀歌和坤奇。”

    “可是爹,不管他是不是为了这些,但事实是小透已经死了!我平时都听您的,这次希望您不要管我。”

    “不管你?你长翅膀了,能上天?给我老实呆在家里!”

    “可是,爹……”

    “这几天你就给我呆在家里,不许出门!”蔚西桢说完就出去了。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