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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4 郑辉很是灰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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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我们都在院子里活动的时候,那个班长又走了过来,他看着我,气的眼睛都是白眼珠子多了,可是又很是无可奈何。我装作没事人一样,连看也不看他。

    活动一番后,我刚坐在走廊底下的地面上,倚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时候,大门开了,接着就喊我的名子。不知道是哪里提审,我立即站起身就走了出去。案子据说已经到了检察院,不知道是真是假。检察院审理完以后,要公诉到法院,才判刑去劳改队,这还需要一个很长的阶段。

    跟着民警到了值班室那里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辆公安的车,有警察过来,证实了我的身份以后,就让我上了车。感到意外的是,这次没有给我戴手铐。

    警笛声中,到了公安局刑警队。我被叫下车,然后,就让我进了一个小型的接待室。这里可是接待上级领导的地方,一个犯了罪的人,怎么有资格进这种地方?难道是有大领导提审我?

    怀着忐忑的心情,推门进去后,却发现这么多人,赵彤彤、万元虎、阳阳、媚媚、潘卓婷。只有齐阿姨没来。我感到惊喜而又意外,于是,急忙跑了过去,不知道先跟谁打招呼。最后,还是赵彤彤迎着我过来,将我一下子拥抱在了她的怀里。

    然后,是阳阳,她本来是伸开了双臂的,我也想好好的在她的怀里多停留一段时间,可是,当我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却只是伸出了右手,和我握了一下,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她的眼神里却有千言万语。

    媚媚不管不顾,喊了一声大哥后,就趴在了我的怀里呜呜的哭泣起来。而且也不躲开,阳阳把她拉开:“媚媚,这是什么地方,快别哭了。”

    潘卓婷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她的眼圈里有泪水在闪烁,是那种很心疼的表情。我抓住她的手,说了声:“潘卓婷,你也来了。”她点了一下头。阳阳答应过她,只要再有和我见面的机会就叫上她。这次文朗的舅舅确定了时间后,阳阳就开车把她接了来。

    最后剩下了万元虎,他跟上次一样,掏出烟递给了我一支,然后掏出火机要给我点上,我拿过来,自己点燃了。这么长时间没抽了,实际上我也已经没思没想,可是,看到烟后,还是想抽。但是对香烟的饥渴已经不再那么强烈。

    接待室里一周遭全是高档沙发,茶几也很高级,这时,阳阳、媚媚、潘卓婷,就把一个食品袋打开,跟上次一样,从里面拿出了好多的食品,而且,还有好几种水果。她们有剥皮的,有往我嘴里塞的,说让我吃饱后再说话。

    一阵猛吃,噎得我直翻白眼,潘卓婷就拿着一个水杯子,不停地让我喝一口,还说:“慢点吃,慢点吃。”

    吃个差不多了,我就问赵彤彤和万元虎:“阿姨,万叔,你们一直没有回青岛吗?”

    赵彤彤就说:“你的事情还没有个眉目,我们怎么放心走?”

    媚媚用纸给我擦着嘴唇,说:“大哥,还想吃什么,你说。我给你拿。”这一刻,被他们围绕着,关心着,呵护着,我感到我就像是一个从战场上凯旋的功臣一样,心里头激动而又温暖。

    从谈话里,我听出了个大概,就是说我要出来,已经并非易事,因为听不到上次说的让我坚持一下的话,谁也不提了。相反,却安慰我说在里面是一种休息,是一种历练,是一种人生体验,对以后的成长是有好处的。

    从这些字眼里,我感觉到他们在这段时间里,都在紧锣密鼓的为我的事情奔波,看来已经毫无希望。于是,我也就死了心,不再怀着或早上或晚上就能离开看守所的打算。既然这样了,我也不能愁眉苦脸,于是,喝了一些水之后,就又开始吃了一阵。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郑辉伸进头来看了一下,就又缩了回去,然后,门也关上了。在阳阳他们刚来还没有进入接待室的时候,郑辉就看见了他们。跑到阳阳的跟前,说道:“你们这多人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有事吗?”

    阳阳仰了一下头,说道:“我们是来跟赵有财见面的。”

    “和赵有财见面?你又没有提前跟我说,我没有安排呀。再说,刚见面没几天,这么频繁肯定也是不允许的。你们先回去,等我安排一下,再通知你,这么多人影响也不好,见面的时候,少来几个人就行。”

    阳阳双手抱胸地说:“怕为你带来不好的影响,这次见面就没有麻烦你。已经去看守所接小赵了。”

    郑辉不相信似地问道:“你说什么,已经去看守所接他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不行,我得去问问。”

    就在这时,有人过来把接待室的门打开了,对阳阳他们说:“你们先进接待室等会儿吧。”

    郑辉就拉住那个人的胳膊问道:“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办公室主任说:“是邢局长安排的,说有亲属要跟一个叫赵有财的见个面,我们就准备了。郑队长,这事你不知道吗?”

    郑辉尴尬地说:“嗯,我不知道。”说着,就要走。

    阳阳看他要走,就问道:“对了,钱一的下落你知道了吗?”说着,掏出了一个从媚媚手机上抄写下来的地址给他:“钱一现在就在香港的这家医院治疗那。”说完,就和大家一起进了接待室。

    看着郑辉那尴尬无比的样子,阳阳感到挺解气的。

    郑辉推门看了一下就走了,不知道他又有什么名堂。我还以为是郑辉给安排的见面,也就没说什么。后来,赵彤彤含泪对我说:“我们已经来这么久了,也没有任何进展。小赵,这里有阳阳、齐阿姨,还有媚媚、小潘,都在关心着你,我们想先回青岛,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之后,再回来看你。”

    我说:“阿姨,你们回去吧,不用牵挂着我。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大不了就是判个十年八年的。我会接受判决,更会照顾好自己的。”

    后来,就很少有人说话,都眼含热泪的看着我。面对着最亲的人就要判刑而自己却无能无力,都心里不好受,万元虎和赵彤彤就跟欠了我什么似得,眼睛有时候躲闪着,不忍心看我。

    在我临走的时候,万元虎又跟上次一样,让我把外套和毛衣脱下来,不过,脱下来以后,都让我扔在了一旁,说等会儿带出去扔垃圾桶里。然后,赵彤彤又打开一个袋子,拿出了里面和外面的衣服,让我换上。我说在里面哪有好坏,有衣服穿着就行,赵彤彤不愿意,媚媚和潘卓婷一阵忙活,就全部给我换上了。接着,万元虎还是用一根准备好的布条缠在我的胸膛上,我发现布条比上次的宽了不少,这回藏得东西会更多。

    告别他们后,我没有回头,害怕看到他们哭哭啼啼的样子,上了车,就把我往看守所押送。

    我刚走,郑辉就又来了,他对阳阳说:“你过来一下。”

    阳阳说:“有什么事就说,过去干什么?”说着,她还是往他面前走了几步:“啥事?”

    “是这样,关于钱一的下落,我昨天晚上已经搞清楚了,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他确实是在这个地方。阳阳,我想问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邢局长的?”郑辉心里纳闷,就想问个清楚。

    阳阳说:“邢局长呀,我认识他好几年了。只不过这么点小事,就没有找他。看你实在为难,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马上就搞定了。”

    郑辉就有点灰溜溜的回去了。阳阳就让所有的人上了车,然后,往制鞋厂开去。赵彤彤在临回青岛前,要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