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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子称赞苏昊。
苏昊微微一笑，刚要开口，背后建筑内有响动，好似砖块石板裂开，在这寂静且阴森的环境中，格外刺耳。
紫衣女子、苏昊同时扭头，盯着破败而古老的建筑，缓缓站起来，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这庙宇式的建筑，前半部分坍塌，十二根百米高的巨柱或倾倒、或折断，再往后是大片废墟。
废墟之后，是这座建筑还未坍塌的那部分，里面一片漆黑，紫衣女子修为接近真仙，亦无法看穿黑暗感知里面的情况。
此刻紫衣女子有点后悔参加这次试炼太托大，不屑多带护身宝物，仅拿了一把还算堪用的剑和一次性护身玉镯。
以至于她现在面对这么一座破败建筑，都提心吊胆。
苏昊扭头瞧紫衣女子，无疑在征求意见，要不要走过去瞧瞧。
紫衣女子眯起美眸，略微犹豫后向前迈步。
好奇害死猫。
苏昊腹诽，却未杵在原地不动，随着紫衣女子，屏气凝神接近古老建筑尚未坍塌的那部分。
阴森死寂的黑暗中。
苏昊、紫衣女子穿过废墟，进入未坍塌的半座殿堂。
一座巨大石像立于殿堂最里面。
紫衣女子瞧清楚石像，微微一愣，旋即下跪。
“这……”
苏昊迷茫瞧着虔诚叩首的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行了大礼后，冷眼瞧苏昊，道：“元始大帝像，诸仙都得叩拜，不叩拜，便是大不敬。”
“元始大帝……”
苏昊动容，确实得拜一拜这位大帝，毕竟是《元始真经》指引他走上修行路，直到今天，他仍在从中获益。
行过大礼，苏昊站直，仰脸凝视石像。
“直视大帝像，也是不敬。”紫衣女子又说苏昊。
苏昊道：“石像面部有裂隙，应该是刚裂开的，之前的响动，多半是石像面部开裂所导致。”
紫衣女子听苏昊这么一说，只得对石像不敬，凝视石像面部，如果苏昊所言，石像面部果然有裂隙。
紫衣女子盯着石像面部的裂隙，神情僵滞，久久无言。
“怎么了？”
苏昊感觉到紫衣女子内心的沉重与紧张，忍不住问紫衣女子。
面对死亡不曾显露一丝恐惧的紫衣女子，在看到石像面部的裂隙后却失态，事出无常必有妖。
“大帝庙塌了，不是大事，可如果大帝的像碎裂，天界将会动荡，后果不堪设想。”紫衣女子好似回应苏昊，又好似在自语。
“天界动荡？”
苏昊诧异。
天界十二位仙尊坐镇，当下谁能令天界动荡，以苏昊的见识与想象力，想不出答案。
紫衣女子没吱声，转身往出走。
苏昊望一眼石像的脸，也要转身。
啪！
又是一声脆响。
苏昊、紫衣女子赶忙转身，再瞧石像面部，石像面部又多一条裂隙，这条新的裂隙，比第一条裂隙长了一点，更明显一点。
“这么快又出现一条裂隙，照这速度，石像撑不了多久。”苏昊边说边转脸瞅紫衣女子，想看她有什么反应。
紫衣女子道：“裂隙在表面，要使大帝石像垮掉，得些时日。”
苏昊仔细观察，裂隙的确在表面。
紫衣女子、苏昊从残存的庙宇走出。
“师姐刚才为什么说石像碎裂，天界将动荡？”苏昊称紫衣女子为师姐，摆出虚心求教的姿态。
紫衣女子神色凝重，站在废墟之上，凝望远处，许久才道：“大帝开创天庭之前，天界各族大战不休，生灵涂炭，直到大帝崛起。”
苏昊这才知道天界并非一直祥和安宁，在心里唏嘘：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
“大帝崛起，得十二位强者追谁，一统天界，将强敌和他们的族裔，封印于九个不同时空，这九个不同时空又称九界，再加下界星海，便是十界，九天十界这说法源于此。”
苏昊听完紫衣女子这话，脑海灵光乍现，道：“追随元始大帝的十二强者……莫非是十二位仙尊？”
紫衣女子点头，又道：“大帝为了封印九个邪恶强敌保天界永远安宁，布下九座大阵，你刚才看到的石像，便是东极大阵的阵眼，由大帝元神所化。”
“石像是大帝元神所化？”
苏昊大吃一惊。
“大帝元神分别化为九极大阵的阵眼，而咱们进来时看到的符阵，正是东极大阵。”紫衣女子见苏昊颇为震惊的样子，微微蹙眉。
九天十界的来历，对天界诸仙而言，不算秘密。
苏昊一眼看出紫衣女子因何蹙眉，从容解释“我来自一重天，九重天上的事情，不怎么了解。”
在紫衣女子看来，苏昊的解释很牵强，但懒得深究，归根结底，她没太把苏昊当回事儿。
苏昊则转移话题，道：“东极灵山，东极阵，那另外八座大阵……”
紫衣女子道：“天界八方八大灵山，以及居中的天庭，各有一座符阵，合称九极阵，封印九界。”
“既然这里封印着天帝的强敌，为什么东极灵山还要把这里当做试炼之地，随意开启，让弟子进来？”
苏昊不理解东极灵山的做法。
紫衣女子冷冷瞥一眼苏昊，道：“九界被大帝封印后，仙尊亦无法感知或推衍九界之内发生什么，所以定期开启九界，方能确定阵眼是否变化，这并不影响封印效果，而且阵眼所在之处，方圆万里，真仙以上强者接近必死，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会身死道消。”
“元始大帝连自己人都提防。”
苏昊呢喃，意味深长。
“你说什么？！”
紫衣女子眸光骤冷，明显对苏昊不满。
“师姐，我的意思，你应该懂。”苏昊不卑不亢，与紫衣女子对视。
“你……”
紫衣女子无话可说。
大帝的布置，的确也在防范天界强者破坏阵眼。
疯子，野心家，唯恐诸天不乱的奇葩，天界未必没有。
就在紫衣女子与苏昊对视之际，远处传来惊叫声、哭喊声。
苏昊、紫衣女子还觉察到无数虫子快速爬行的动静，这动静足以令胆小者毛骨悚然乃至精神崩溃。
危机来临。
苏昊无奈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