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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体会到什么叫‘下不了床’，白羽欲哭无泪。
她被陆锦亭双手横托，动作很轻柔优雅，但依旧难掩尴尬。
“我疼！”白羽略带泣声道。
“哦？只是疼？”陆锦亭眼中闪过一丝嬉戏之意。
“你……欺负人！”
白羽努力控制频频打颤的双腿，嘴上说疼，但脸上却是云雨过后舒爽的红晕。
“哦？原来女人是这样疼的。”陆锦亭自言自语道：“恍惚一千年，我倒几乎忘了。”
气得牙根痒痒，可惜白羽阻止不了陆锦亭追思回忆。
他的脸颊上渐渐浮现出笑容，直到白羽冷得打了个喷嚏，才想起该让她穿衣服了。
“我自己可以……”
“一千年前就是你男人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陆锦亭一边说着，手里的动作也完全没有停下。
羞耻啊！！
累到手指不能动弹，她只能用眼神反抗，却是个任凭陆锦亭摆弄的木偶。
“穿好了。”陆锦亭笑道：“女人的衣服还真好穿。”
脸红。
好穿吗？是穿得挺快……他难道练过？
“别胡思乱想。”陆锦亭显然猜到白羽在想什么，语调转冷道：“敢怀疑我的人品？以为我陆家没有家法吗？”
“不……我错了！”白羽瑟瑟发抖。
她已经是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了，可不能再来一次。
“以后，我怎么办？”白羽问道。
手术的事情似乎被他摆平了，可将来呢？
林家……还有徐凤琴，好歹是她的母亲。
“林家的事我查过了。”陆锦亭淡淡道：“姓林的小子惦记上你了，对吧？”
“额？”白羽俏脸泛红。
这就叫查过了？
只查出林孝文的小心思？
“这不是重点，我妹妹林颜……”
“别的男人惦记你，这还不是重点？”陆锦亭一瞪眼，白羽吓得浑身一哆嗦。
好吧。
醋劲有点大？毕竟憋了一千年？
“你想怎么办？”白羽略有些怂的问道。
“我自然会教训他。”陆锦亭冷笑。
“……真小心眼。”
白羽觉得自己没接受林孝文，也没被他沾过便宜，倒觉得两人关系并未交恶，更不存在深仇大恨。
偏偏自己的男人……咳咳，陆锦亭却似乎有些小心眼，错把敌人锁定在林孝文身上？
“我小心眼？”
陆锦亭还搂着她，很方便，直接低头便是一记吻。
等她眼神迷离用鼻音轻声‘哼哼’撒娇，陆锦亭才把人放开。
“等了你千年，小心眼又怎么了？护食，是生物的本能。”
白羽再不敢多嘴，赶忙乖巧的点点头，一副‘老公大人说什么都对’的表情。万一再激怒陆锦亭，他又想‘开饭’，自己可消受不起。
吓唬够了，陆锦亭又展现出他温柔的一面。
依旧轻轻的抱着她，言语和善道：“不要过多担心，你不欠林家什么，甚至不欠徐凤琴。所有的麻烦，有我帮你逐一摆平。”
……
………
一周后，医院病房。
手术被宣告十分成功，一周的观察疗养也没有任何问题。至少，院方是这么说的。
既然手术成功，白羽对林家而已自然成了废品。
她在病房里躺着，林家上上下下竟无一人去探望她。
倒是接受了眼球移植手术的林颜，此刻病房里热热闹闹。
“颜颜，马上就要拆纱布了，你千万别乱动。”徐凤琴守在女儿床边，喜气洋洋的说道。
“嗯！”
林颜有些激动，她已经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周。眼球移植手术虽然是新科技，但过程真的非常难受。
她分明感觉到眼眶中那两个珠子不属于自己，与身体有明显的排斥感。
但即便如此，为了恢复辨识色彩的能力，为了让仰慕、暗恋多年的哥哥重新注意到自己，林颜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是挖掉孪生妹妹的眼睛！
“山南，怎么孝文还没来？”徐凤琴轻声对丈夫问道。
今天是林颜拆纱布、出院的日子，林孝文明明说好会一起来的，却迟迟不见踪影。
“再等等，孝文给颜颜准备了礼物。”林山南笑道。
林颜原本还有些忐忑，一听说哥哥居然准备了礼物，立刻欢喜的笑了。
住院部，另一层楼的单间病房里，白羽也是眼部裹着纱布。
她根本没手术，裹纱布完全是装样子，陆锦亭要求的。
手里拿着个削好的苹果，白羽正悠悠哉哉的吃着，突然听见病房门开，稳健的脚步声证明来人是一名男子。
“谁给你削的苹果？”林孝文神色复杂的问道。
他是来医院探望林颜的，却先进了白羽的病房。
林孝文想看看，经受了换眼之痛的白羽，是否懂得了什么叫后悔？
他想看她哭泣的样子，想听她哀求自己再给她一次机会……做他的女人。
“林先生？”
整整七天无人问津，白羽倒没想过林孝文会来探望自己。
“苹果是……陆医生给我削的。”
白羽撒谎还不算熟练，尤其想起那个日夜喧淫的家伙，更忍不住俏脸泛红、隐隐露出一抹被爱情滋润的甜蜜笑意。
林孝文一愣，这不是他期待看到的场景。
“后悔吗？如果你接受我，就不必受这份罪了。”林孝文僵硬的俊脸，只有嘴角挂起冷笑。
怎么可能不后悔？这女人浑身上下，最有价值的应该就属那双眼睛。
没了那双善于捕捉色彩的眼睛，她只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我为什么要后悔？”白羽咬下一大口苹果，问道：“如果我答应你，难道日后徐凤琴和林颜想要我的眼睛，你能保护我？”
林孝文惊讶的看着她，心中七上八下的打鼓，却没注意到白羽已经悄悄改变了对徐凤琴的称呼，直呼其名。
“……我怎么就不能保护你了？”林孝文硬着头皮说道。
他欣赏她品鉴色彩的天赋，当然愿意提供帮助……以施舍的姿态。
但白羽没有表现出感恩戴德的样子，林孝文便有些不愿施舍了。
“林家，所有人都希望把我的眼睛安在林颜身上，不是么？”白羽笑着，又咬了一口苹果。“难道你能劝服自己的父亲、继母和干妹妹，让他们放我一马？”
当然不能。
林孝文做不到。
甚至连他自己都清楚，有朝一日厌倦了白羽的天赋时，便是她交出双眼的时候。
现在的白羽，对林孝文来说就好像是孩童得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
但每一个孩童，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厌恶手中的旧玩具，又重新去寻找新的玩具。
突然意识到自己早晚要放弃白羽，就等于言而无信，林孝文尴尬得脸颊涨红充血。
“林先生，我不欠你们林家的，对吧？”白羽突然问道。
“是……是的。”
林孝文无法否认，只在别墅里养了她些许日子，便取走人家一双眼睛。
白羽当然不欠林家，相反是林家欠了白羽。
“林先生还有事吗？我要休息了。”
“没……打搅了！”
林孝文狼狈离开，他直到此刻才气恼的发现，白羽不需要他，更不牵挂他。一切的幻想，都是他自作多情。
仓皇去到另一个楼层，听见林颜的病房内传出欢愉的笑声，林孝文掂了掂手中准备好的礼物。
罢了。
白羽不待见他，但至少妹妹永远都是仰视自己的。
林孝文突然发现，他以前不把林颜的仰慕放在心上，但被白羽冷遇后，突然还有些期待妹妹。
他胸中有一股强烈的不满足感，急需林颜帮忙平复。
“是哥哥来了吗？”
听见脚步声，林颜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
“是我，颜颜你还好吗？”
从未有过的温柔，林孝文来到床边，甚至轻轻握住妹妹的手。
“好……哥哥，我很好的！”林颜也很激动。
一周未见，哥哥居然如此亲近自己？果然，换眼是正确的决定！
她的表现，果然极大的满足了林孝文的虚荣心。
这才对！
这才是女人被自己善待时应有的反应！
林孝文发自内心的笑着，问道：“什么时候拆纱布？我给你带了礼物。”
“现在！就现在！”
林颜迫不及待的找来医护人员，帮她取下遮蔽双眼的纱布。
“慢慢张开眼睛，不要着急直视强光。”护士在一旁善意提醒道。
林颜却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强忍着光线的刺痛，她看见林孝文手中捧着一副肖像画，分明是她自己！
这手笔，肯定是林孝文亲自绘画完成的。
画中的林颜，展颜微笑美若天仙！
“哥哥，我好喜欢这幅素描画！”林颜欢喜道。
林孝文却脸一僵，连同身后的徐凤琴和林山南都傻眼了。
素描画？
这是彩画，色彩鲜艳绚丽，怎么会被林颜看成是素描？
“颜颜，你再仔细看看……”林孝文捧着画框的手有些颤抖。
她不是已经移植了白羽的眼睛吗？
那双天赋秉异的双眸，难道在林颜身上就不管用了？
林颜似乎也反应过来了，随即满脸惊恐。她发现林山南、林孝文还有母亲，在自己眼中只呈现出灰白黑三种颜色！
此时此刻，白羽的病房里。
“你真坏……哪有把人家眼睛摘下来，再重新安回去的？”
“林家不是喜欢做眼科手术么？我只是满足他们而已。”陆锦亭一边冷笑，一边为白羽解开纱布。
所谓的眼球移植手术，白羽除了每天在病房里宅着，根本没参与。只是林颜倒霉，被周医生把眼睛摘了，再重新安回去。明明什么都没换，还平白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