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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9
宋沫沫下午就回去了, 场子找别人看着。到家不到五点, 刚进门，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周嘉垣也回来了，关上门。
“回来这么早？”
“哦, 店里没什么事儿了。”宋沫沫踢了鞋子回答。
“饿吗？想吃什么？”周嘉垣脱掉外套，丢在沙发扶手上, 拿出手机点外卖。他们还没有请阿姨来帮忙做饭，新家总共也没开几次火，现在去买菜来不及。
“好饿啊，我什么都没吃呢。”宋沫沫又开始装柔弱，蹦跶到周嘉垣面前, 仰头看他, 搞得周嘉垣更不想出差了，“我要吃......”
外卖很快来了，两人坐在餐桌旁吃了晚饭。
饭后宋沫沫主动去收拾了桌子, 丢掉盒子。
周嘉垣回卧室收拾行李，准备出差，晚上十点的飞机。
宋沫沫跑去卧室，看到他正一件一件地往箱子里放衣服, 这才意识到离别即将来临, 宋沫沫心里挺不好受的。哪怕就一个星期, 其实也不想他走的。
于是凑过去跟着他忙进忙出的, 当个跟屁虫, 在旁边捣乱。
周嘉垣低头瞧了瞧她，宋沫沫一下子抱住周嘉垣的腰，委屈脸：“周总......”
“......等下，我收完。” 周嘉垣摸摸她的头发。
“不要！”她执意要给他搞破坏，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一件丢出来，扔到床上，周嘉垣收一件，她丢一件，刮胡刀都藏起来了，跟宝贝似的。
周嘉垣：“......”他怀疑宋沫沫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听话，我赶时间。”
宋沫沫眨着眼睛，“几点的飞机？”
“十点。”
“现在才六点，还有四个小时，不急不急。”
“先起来，我整理好东西，给你交代几句。”
“那好吧。”她撇撇嘴，适时放了手。
周嘉垣重新整理，看宋沫沫在床上打坐，死死盯着他，当下忽然不自在了许多，迅速合上箱子，来到床前。
宋沫沫说：“我要好几天不能抱着你睡觉了。”
周嘉垣不信她的不舍，下午拒绝的那么绝情。
“自己在家好好的。”他说，手里拿着一个卡包递给她，“把这些东西装好。水费和电费，我都会在手机上交的，别担心，就是小区这几天会管道检修，你注意一下通知，提前储蓄好用水，别到时手忙脚乱。”
宋沫沫点点头，像个没人接管的孩子。
“这是燃气卡，暂时还不能网上缴费，得自己到站点充值。不过我看了里面气量还充足的，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家里的门禁卡我多留一张给你，待会给你收进背包里，以防你哪天忘带。”
宋沫沫又点点头。
“这张银行.卡。”
“好的好的。”
周嘉垣却无奈的摇头，怎么看怎么不放心，“车钥匙我也留给你，估计你平时也不敢开上路，我听宋熠说，你拿到驾照就再也没碰过车......”所以平时都是他送的，宋沫沫也打车，从来不自己开的。
她不服气地反驳：“谁说的？我不要太厉害哦！”
“这个时候，就别吹牛了。”
“......”
周嘉垣继续：“家里万一跳电了，就打电话给管家，找人来修，不要自己动手去弄，黑灯瞎火的别摔着了。再有事搞不定就打我的电话，号码记得住吗？”
“记得住。”
“背一下给我听。”
“......额，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宋沫沫一下子往他怀里钻，逃避问题，“不要为难我啦！”
周嘉垣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他想了下，暂时没有什么别的要交代了，便问：“有困难，就先跟我说。”
宋沫沫问：“周总。”
“嗯？”
“我看上去像智障吗？”为什么总觉得她什么都不会呢？好歹她也是当过好几年的留守儿童好吗？
周嘉垣也觉得自己唠叨了，原谅他真的不会照顾人。至少宋沫沫在家的时候，是有父母照顾的，总不能嫁给了她，反而不如在家舒服吧。
可对于宋沫沫来说，最难过的是周嘉垣马上就要离开了。她不舍的搂住他，手在他窄窄的后腰上流连，弄得他混乱，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同时，低下头，嘴唇凑近去吻她，缓缓低道：“自己乖一点知道吗？”
宋沫沫说：“可是我不想你走。”
她手来到前面，伸到他的衬衫里面，在腹部摸来摸去，硬硬的腹肌，蕴藏着力量。周嘉垣拍拍她，思索着时间到底够不够再折腾一下的。
宋沫沫已经等不及了，动手剥掉他的衬衫，解开皮带，意味十分明显。周嘉垣基本也是同时进行，扯开她的毛衣带子，从脑袋上脱出来，拉掉裙子扔地板上。
宋沫沫喘息着说：“没洗澡呢。”
“不用。”周嘉垣一边吻一边说：“很快就好，做完再洗。”
......
事情结束之后，宋沫沫再也没有力气了，缩在他怀里不动，半阖着眼睛，身体一抽一抽的。
周嘉垣搂紧了她，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了，待会就得走。
宋沫沫缓了一会儿，开始在他怀里胡闹，假假地说：“我舍不得你。”
周嘉垣好声好气安慰：“我早点回来。”
“嗯。”
孙助理发来消息，提醒周嘉垣可以准备下出门了，他放下手机，实在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在家：“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机票还能定。”
宋沫沫想一想，“不要了。”觉得这样不妥，即使出去了，也是周嘉垣忙工作，她只能呆在酒店里自己玩儿。她也不好意思打扰占用他的工作过时间啊。
周嘉垣也觉得就这样吧，带着她，他没时间陪着，还不如在家。他也得适时地放手，让她一个人独立起来，毕竟谁也不能时时刻刻陪伴。
宋沫沫表达感情是十分热烈的，从不吝啬。心里有一分，她会表达出两分，所有的心意一定要让对方知晓。相反，周总是一个很内敛的人，哪怕“喜欢”都不太说出口.
他大多数是做出来。
宋沫沫问：“周总啊，你去外地以后，会不会舍不得我，想我啊？”
想吗？当然会想了。更多的是放心不下。
周嘉垣像被人戳破痛点一样，微心虚的转过头，没说话。想念与爱意，很难讲出口。
宋沫沫感慨：“我会想你的呢。”
周嘉垣：“你自己好好的。”
还是那句话。
宋沫沫呸了一声，大骂他是负心汉，周嘉垣也没别的话。只是搂紧她，又亲了亲。
临走前，周嘉垣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出来给宋沫沫塞了塞被角。
“我走了。”
宋沫沫也起身穿衣服去送他。
来到楼下，还有些时间，周嘉垣说：“这几天你回爸妈家住吧，等我回来再去接你？”
这样也方便点，还安全。
可是宋沫沫不喜欢，“不要啦，我要一个人。”
周嘉垣有些惊讶，他发下宋沫沫好像挺不喜欢回家的，不知道为什么。
周嘉垣没勉强，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儿，出门。
“周总，早点回来啊。”
“嗯。”
孙助理等在车上，遥遥看着宋沫沫趴在门上往外瞅，周总转过身时也是眉头紧蹙。
啧啧，好黏啊。
孙助理开了车门，对周嘉垣说：“周总，我也好舍不得你。”
周嘉垣脸冷了下，觉得身边有人被宋沫沫传染了神经病，冷声问：“你出来没吃药吗？”
孙助理：“......”周总好无情。
到了机场，周嘉垣坐在候机室里，握着手机，飞机还有四十分钟起飞，马上就要登机了。
一想到宋沫沫一个人睡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就隐隐有不安的感觉。
犹豫片刻，他打了电话。
“妈，是我。”
“嘉垣，怎么了？”
“睡了吗？”
“没呢。”周妈妈也是刚结束社区的工作，在准备回程。“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没事，我出差，马上登机。”
周妈妈有些心疼儿子，“这么晚了，旅途小心些，注意休息。去几天？”
“一周。”
“小沫沫呢？你给她安排好了吗？”周妈妈交代之余，不忘顾着宋沫沫。
“她一个人在家。”周嘉垣摁了摁眉心。
“这怎么行？”周妈妈竟也觉得宋沫沫一个人在家不行，可想而知，宋沫沫在众多长辈心中是多不靠谱。
“我想拜托您和爸，这几天住到我那儿，陪陪她。”
周妈妈微微惊诧，很快恢复平静，道：“我回家收拾下东西，待会就过去，你先跟她打声招呼。”
这是周家人的习惯，无论谁去家里，都会给家庭成员提前打招呼的，这是尊重，也怕不方便。
“好，谢谢您。”
“不谢，难得看你为别人操心。稀奇了。”
周嘉垣：“......”
宋沫沫洗完澡出来，才发现手机里有未接来电，是周嘉垣的。再回过去已经关机了，想必是已经上了飞机。
不过周嘉垣给她留言了，说是父母待会过来，让她别睡，记得给开门。
公公婆婆要过来吗？
宋沫沫穿上衣服，瞪大了眼睛等着。
因此周爸周妈过来时，宋沫沫第一时间冲上去开门，把两位长辈吓了一跳，周妈妈问：“沫沫你要出门吗？”
“没有啊，我在专门等你们。”
额，话说的，跟要等长辈算账一样。
周爸周妈都笑了起来，周妈妈说：“你们新房子装好了，我们还没怎么来过呢。可以请我们进来住几天吗？”
“当然当然啦！”宋沫沫关了门，客厅里顿时热闹许多。
周爸爸开了电视机放晚间新闻，又给花浇水，修建枝桠；周妈妈去厨房忙活了一会儿，把带过来的宵夜热上，没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她喊宋沫沫过来，“我看你们厨房没有一点吃的呢，周嘉垣也太不会照顾你了。”
宋沫沫说：“不是啊，周总很照顾我的。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夫妻之间应该互相关心的。”
周爸无意听见宋沫沫对周嘉垣的称呼竟然还是“周总”忍不住笑了下，周妈妈没听出来。轻怨道：“胡说。他比你大这么多，你还是个孩子，他肯定要照顾你的。等他老了，你再照顾他嘛。”
周妈妈瞎说的，竟听着还挺有理有据的。
宋沫沫坐下喝银耳莲子汤，甜甜的 ，温热的。周妈妈说：“小沫沫真可怜哦，想喝点汤都没有呢。”
“也没那么夸张啦。”
宋沫沫在长辈面前很会装乖，喝完了汤主动把碗也洗了，锅也洗了，周妈妈看着很暖心。
但她发现宋沫沫似乎对长辈都不算很亲，多余的话也没有。当然，她和周爸也不是多话的人。于是收拾一下，准备睡觉。
宋沫沫也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是婚后第一次没和周嘉垣一起睡，床铺里全都是他的气息，枕头上还有一丝黑色的短发。
她脸埋进去，很想周总啊。想念周总的怀抱，还有体温。呜呜呜。
她在被子里翻了一会儿，没睡着，又爬起来追剧。
“咚咚咚。”有人敲门，“沫沫，睡了吗？”
“没睡。妈妈你自己开门。”
周妈妈穿着睡衣，披一件外套进来了，手里拿着几本相册，笑呵呵道：“想看照片吗？我觉得你可能不太了解周嘉垣，我帮你了解下。”
她把相册摊开在床上，宋沫沫掀了被子，邀请她进来。
“这是周嘉垣刚出生时的，一百天，额头上还点了一个红点儿，是用我的口红。”
宋沫沫凑上去看，小周总圆圆的脸蛋，三个月时眼睛真的不大，但长长的，正在吃小手手，可爱极了。
“这是一岁，还挺安静地小孩儿。不哭也不闹，更不要人抱，挺不讨喜的。要不是长得好看，很想丢了算了。”
“这是三岁。”
“这是五岁，上幼儿园了。”
“这是八岁，二年级了。学习不错。”宋沫沫看了看，已经初具帅的模样了，不过脸冷冷的，那个年代的小学生都是这样子装酷的吗？
周妈妈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这个时候你出生了喽，不过还是个襁褓婴儿，谁能想到啊.......这个男孩儿将来会娶......”
周妈妈笑了起来，眼角洋溢着幸福。
宋沫沫也觉得神奇，她想了一下，以后他们的小孩儿 ，大概也是周嘉垣小时候的样子吧。冷冷的，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肯定闷得要死。
那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短短的头发，一脸严肃，很不好惹的样子，如果早一点遇见他，她应该没有勇气跟他结婚吧。谁愿意跟一个冰块结婚啊。
宋沫沫多看了两眼，越看越可爱，抱在怀里。
周妈妈偷笑，“我就说你肯定喜欢吧。他爸爸还说不要来烦你。”
宋沫沫的确蛮喜欢的，就再瞧瞧，然后她发现了一个悲伤的事实。
周嘉垣，一个八岁的小男生，穿的竟然是阿玛尼的T恤。
什么样的家庭条件啊！
她一言难尽的看了眼婆婆，顿时阶级压力很大。原来周总家很早就有实力啊，不像她，是个暴发户。
宋沫沫不说话，搂着相册睡了。周妈妈以为她累了，就关了灯。
看她睡觉还抱着相册，像个孩子。心道：真是可爱啊，非常理想的儿媳人选了。
可是宋沫沫想，从小到大优秀的周总，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啊？
就怀着这样敬畏的心思，宋沫沫睡着了，梦里还梦见一个八岁的小少爷模样，嫌弃地抱着一个小婴儿，冷冷道：“这个小孩长得真丑！”
然后那个小婴儿忽然长大了，变成了她自己。长大以后的宋沫沫也是一个丑八怪，被周总嫌弃。
宋沫沫生气的说：“你不喜欢我，我才不喜欢你呢。臭狗屁！”
以至于一大早接到周嘉垣的电话，他在那个城市喝早茶，叫她起床。还要给她买点小礼物，问她喜欢什么，宋沫沫大吼：“臭狗屁！”
周嘉垣：“......”
电话里隐约能听见旁人咕哝着：“是谁在骂人？是谁？”
周嘉垣没出声，捂着电话走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