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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经理浑身一抖，不敢捡起那白纸黑字的纸张。
“大小姐，我是冤枉的...”
“捡起来！”苏艾气势迫人地打断他的话。
迎上那双冰冷的眼眸，朱经理不停地弯腰捡起纸张，看着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他早就和赵氏企业的人联系了，被对方挖角的事情都查出来。
为了进入赵氏企业的高层里，他不惜泄露投标价格。
朱经理这回不止双手颤抖，就连双脚也不停地颤抖起来，“大小姐...”
“朱经理，告诉我，我父亲有没有参与在里面？”苏艾腾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给我老实一点，否则我现在就报警。”
朱经理低着头，心思的思绪不停地翻涌着，其实，投标价格不是他一个销售经理可以得知的，手中的这份资料中也看得出来，就连大小姐也没有查出来。
那他拖苏左下来，有苏左可以承担大小姐一部分的怒火...
“有，他也有参与！”朱经理心理阴暗地咬了苏左一口。
苏艾皱眉，“朱经理，如果被我查到你捏造无须有的谎言，我会让你在帝都混不下去的。”
朱经理浑身一个激灵，眼神下意识地游移起来，“我没有说谎！”
“梁风，进来！”苏艾突然抬高声音。
轻掩上的办公室房门被人推开了，入眼的就是走在前头的梁风，还有他身后跟着的男人。
“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苏艾似笑非笑地盯紧父亲的脸，看到他脸上的肌肉不停地颤抖着，她唇角的笑意更浓。
朱经理脸色惨白，在他拖苏左下水，就想到这个后果了，无论如何，他都要苏左替自己承担一部分怒火。
想到此，她朝着苏左哀求：“苏经理，投标价格泄露的事查到我们了，你要帮帮我啊！”
“朱经理，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投标价格，你不要污蔑我！”
“不是你，我怎么知道投标的价格，周一晚上，我们在酒吧里面聚会，你说的！”朱经理狗急咬人。
苏左气结，脸色涨得紫红，“你给我闭嘴！”
朱经理没理会苏左，他朝着苏艾保证：“大小姐，我所说的话属实，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
“你...”苏左气得说不话来。
被朱经理咬了一口，他还真没想到。
“梁风，送朱经理出去，我不想见到他在帝都混下去了！”苏艾果断地下了决定。
这种企业“毒瘤”，她不想看到了。
“是！”梁风应声，只要散播出去朱经理对公司所做的事，相信没有公司敢聘请他。
“对了，顺便问一下赵氏企业的人，是不是没人去他家公司应聘了，什么样的人都愿意收！”苏艾浅笑地切断了朱经理想要留在帝都的后路。
这回，朱经理才慌张无比，他敢背叛公司，就是仗着赵氏企业的人会成为他的后路。
“大小姐，我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等他说完，梁风就拖着他离开，但绝境中的朱经理不肯面对他的下场，用力地推开梁风，“大小姐，求你了...”
梁风的脸色沉了下来，再次钳制住朱经理，愤愤地拖了他离开。
“大小姐...”
凄绝的声音慢慢小了起来。
苏艾倚靠在办公桌边，“苏经理，我记得，投标失败后，在会议上，你是第一个跳出来指责我的人，我没想到，你这是做贼喊抓贼的。”
苏左本来还想解释，但听到女儿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瞬间拉下脸，“你这是什么态度，公司是苏家的，我也是苏家人，怎么会做出损害公司的利益？”
“朱经理是你的人没错吧？”不轻不慢的一句话，顿时让苏左的气焰压了下来。
但他还是坦荡地说：“就算他是我的人，但这件事情和我无关。”
苏艾转身绕过办公桌，坐回在办公桌里，公事公办地道：“知道投标价格的人不出一个手掌，以朱经理的位置，他不可能知道，不是你告诉他，又是谁告诉他？”
“我要求彻查，还我一个公道！”苏左激动得口水沫子都飞溅出来了。
苏艾眼皮上挑，没有应声，她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父亲的神色。
除了怒火，情绪激动的他，没有流露出一丝心虚。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露出心虚，不是他心思深沉就是投标这件事，不是他泄露的。
她更相信的是后者。
久不见女儿回答，苏左以为女儿认定了是他干的，他恼怒地上前，手心拍在桌子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讨债的玩意儿，早知道当初我就该掐死你了。”
刚想开口的苏艾，就听到父亲的话，红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玩意儿...
她心脏的温度瞬间冷却，她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说，遂，她打开面前的文件看了起来。
见到女儿对他无视的态度，苏左感觉到面子被侵犯了，指着女儿大骂：“你是不是以为你坐上这个位置就能只手遮天了，我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拉下这个位子的。”
“我要让你爷爷为我主持公道！”
“你说话啊！”伴随这句话，苏左再也忍不住，一把掀飞她面前的文件。
苏艾的上半身飞快地往后仰，她俏脸如披上寒霜，婉转的声线也宛若夹杂着冰渣子：“苏经理，这就是你对待上司的态度吗？”
“你...”苏左激动地反驳：“你还是我的女儿，作为父母的，教育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
“请你记住一点，公私分明，在公司里面，没有父女关系，只有上司和员工的关系。”
苏左还想发火，重新进来的梁风淡淡地道：“大小姐说得对，苏经理，既然你身为苏家的一份子，就应该率先做好榜样，还有...”
他停顿一会，又继续说：“究竟是不是你和朱经理狼狈为奸，公司也会争取早日找出真相，绝不会随意中伤一个好人。”
有台阶可以下，苏左的脸色缓和一点了，“还是梁助理你明事理！”
说罢，他讽刺地看向女儿，可是在见到她脸上的笑容，他就不太好了，他有一种矮她一截的感觉。
梁风的眼力劲也很好，眼看着苏左就要爆发了，温和地道：“苏经理，你先回去工作吧，我现在就派人去查真相，争取早日还你清白！”
苏左到嘴的话被憋回去了，他瞪了苏艾一眼，“你好自为之吧！”
然后，愤怒地转身离开。
那巨大的关门声震耳欲聋。
梁风看着大小姐那平静的脸，他斟酌地道：“大小姐，你和苏经理撕破脸...你不担心受到影响吗？”
“梁助理，你疼爱自己的孩子吗？”苏艾淡淡地问。
梁风想起大小姐和苏经理之间紧绷的关系，他犹豫地道：，“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是吗？”苏艾凉薄一笑，“刚才他可是说了，想要掐死我这个玩意儿，原来，父爱就是这么凶残暴力的。”
梁风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