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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他竟不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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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中,有不少人知道,当今皇上坐上那把龙椅,是有些周折的。

    但是,实情却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晓。

    这很少的一部分人,也都不是寻常人,都是朝中老臣。

    之前薛文宇被冤枉跟逝去的宁王手下勾结,意图谋乱的那个宁王周易,正是当今皇上周至安的亲叔叔。

    周至安的父王周铭是一位心善的明君,在位几十年,心中始终有件事难以释怀。

    那就是,在父王打算立三皇子周平易为太子时,周铭耳根一软,听了外祖父的劝说,做了一件阴损事,陷害了三皇兄周易,他才如愿的成为太子。

    后来,周铭发现,三皇兄明知道事情的始末,却并未曾对他有丝毫不满和怨恨。反而暗中处处帮他,解决一些大臣们都束手无策的大事。

    然后,三皇兄身边的女子除了正妃生了一子一女外,其他妃子再无所处。

    周铭命人查探,是不是那三皇嫂的手段,可是,事实的结果却是,三皇兄让身边的女人都服用了绝子汤。那个汤很毒,喝下去后,女子会终生不孕,而且无解药。

    周铭这才明白,三皇兄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安心的做龙椅。

    这件事让周铭一直自责,后悔当年所做的决定。

    于是,有一次中秋宫宴,周铭醉酒对三皇兄周易说了一句话,他日会立周易之子周壹安为太子。

    这句酒后的醉话,周易没当真,却有人当真了,那就是当今皇上当时还是皇子的周至安。

    因为,朝中的大臣,还有他身边所有的人,都觉得太子之选非他莫属。

    宴会后回到自己的寝殿,没多久,母妃还有外祖父就来找他了。

    那晚他的心很乱,年纪虽不大,却也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而且外祖父也说了,这种事大意不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这种事也让不得,谁敢保证宁王之子他日坐上龙椅,不会对他下手?

    周至平当即下了决心,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捍卫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于是隔年后的一个夏天,宁王带着王妃们出京避暑,在避暑山庄的第三天的夜里,山庄就出事了。

    山庄内外从宁王到守门小厮,二百三十二人惨遭毒手,幸存下来的俩活口,宁王妃身边一个侍女,还有山庄喂马的一个,俩人也同样是身负重伤,几个御医救治,还是没能让二人活下来。

    二人所诉,当晚后半夜遇袭,来的都是身穿黑甲的蒙面人,什么都不说,就是杀杀杀。

    先皇周铭大怒,命三司速查。

    然后查到的结果却只有一个,蒙面人身上的黑甲,据说是西项国禁卫军的标配。

    可是也有人表示怀疑,西项虽然连年在边境作乱,却从不曾深入国内啊?来一回,就为了杀宁王一家泄愤?

    其实,当时还有人怀疑,是皇子周至平所为,毕竟当日宫宴,在场的还有很多大臣。皇上周铭的醉话,很多人都听到了。

    可是,这种怀疑根本就不能说出口,也有些站不住脚。

    因为,宁王一家去避暑,周至平的母亲轩贵妃,长子周闵焕也跟着去了,同样在山庄遇难。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周至平再怎么狠,也不会连自己的生母和儿子都能舍弃的吧。

    山庄血案不曾有进展,至今还是迷案。锅呢,暂时是背在了西项的身上,不过,人家那边什么反应都没有。

    没承认,也没否认!

    先皇周铭,因为皇兄一家,自己宠爱的贵妃、皇孙惨死,终日郁郁,半年后病倒,下旨立了周至平为太子,次年驾崩,同年太子周至平登基继位,国号安。

    薛文宇十三岁就连中三元,虽然是延国年纪最小的新科状元,十六岁正式入朝为官,到今年已经九个年头。

    虽然当年宁王出事的时候,薛文宇还没入朝为官,十五岁的他对那件事印象还是很深的。虽然只见过宁王几次,却觉得宁王平易近人。

    尤其延国有地方遭遇天灾时,宁王并不像其他皇亲国戚大臣那样,大张旗鼓的捐银施粥,而是很低调的变卖产业,把所得银两交于遭灾当地寺庙去帮助灾民。

    薛文宇把宁王当榜样的,很是佩服他,所以在心里立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查清当年的惨案,给宁王一家公道。

    他也确实在调查,虽然还不确定当然惨案的幕后主使,但是大致的方向还是有了。

    这几年,随着调查的结果越来越接近真相,薛文宇也越是矛盾,他不知道倘若真的是那样,自己还怎么办?

    哪怕是现在,在赶往幽城的途中,已经得知那孩子安好,他的心情也没有平复下来,依旧是烦躁的。

    离开京城短短三年不到,京城竟然已经风雨飘摇了!有些事,终究是掩盖不长久的!看着前方的路,马背上的他长叹一声。

    西项之事已经暂时平息,可是,返乡的路通向的地方,很有可能是他的另一个战场。

    他在那个地方出生长大,可是,那里现在却没有属于他的家。

    感到无比凄凉的时候,薛文宇也不知怎么,竟然出现一个身影。

    那个明明也有个强大的家族,却依旧依靠不了的女子。

    她年幼就失去双亲,吃百家饭长大,被身为太守的伯父接回府中,却是因为她有可利用的价值。

    她都知道,竟然不见悲伤,还能在那种形势中,为她自己谋取更大的好处。

    她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以后能生活的更好,竟然不惜做‘寡妇’。

    哪怕进了薛家,知道他这个新郎还活着,她也没有太恐慌。

    被安置在那偏僻的院落,被禁足,她也没有哭天抹泪,屈膝跪地求人。

    见天的用水煮菜,她也是那么的知足。

    自己呢?虽然处境也不是很好,但是拥有的要比她多很多,那么,自己在这忧伤什么?连她一个小女子都比不上么?

    倘若给她知道自己如此,肯定会讥笑瞧不起的吧?

    想到这里,薛文宇下令停止前进,原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