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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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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跪是诚心的。

    宋嬷嬷早已从耿今来的嘴里知晓事情的始末,主子那日病危, 不想少夫人一抬进顾府竟然就醒了, 而且也是自那日开始, 才一日好过一日。

    周月上没扶得及,受了她这一拜。

    倒也没什么好不自在的, 前世里,她受过京中所有世家命妇的朝拜。

    宋嬷嬷虽跪得诚心, 憋见对方安之若素地受自己一拜,神色的坦然与淡定并不是装出来的。她更是心惊不已, 看不出对方到底是懵懂还是贵气天成。

    往深里一想, 又觉得理应如此, 能得主子的看重, 哪里会是一般人。

    “宋妈妈言重,我是相公的妻子, 夫妻一体,照顾他是应该的。嬷嬷一路舟车劳顿,必是乏累,今日先好好歇歇, 做活的事情明日再说。”

    这番说话,让宋嬷嬷肯定此女确实不凡。寻常的村姑,是万万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周月上真没想到简单的一席话, 能令对方想这么多。她是真不知如何派宋妈妈做活, 家里活不多, 有小莲一人足够。

    宋嬷嬷谢过, 回到前面的小屋。

    成守仪在东房与顾安谈了许久才出来,一直到屋内亮起灯才出房间。外面天色已黑,周月上象征性地说了两句留饭的话,不想成守仪一口应下。

    “还是夫人心善,守仪今日初搬过来,屋子里还未生火,正愁晚饭没有着落,不想碰到夫人这般善解人意。既然如此,守仪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眼神看着小莲,“麻烦这位姑娘了。”

    小莲被这般俊秀的公子瞧着,脸上腾起两朵红云,羞涩地赶紧去厨房忙活。

    “知道麻烦为何要留?”冷冰冰的话,是顾安说的。

    成守仪立马变了脸色,可怜巴巴地祈求着周月上,“夫人…”

    这夫人二字令顾安眉头深蹙,“什么夫人?”

    “自是顾夫…”

    成守仪的话被自家主子淡淡的眼神一看,像当头兜了一盆冷水,立马清明过来,“守仪与顾兄一见如故,您的夫人自是嫂夫人。”

    嫂夫人三字似乎还能蒙混过去,顾安并未再言。

    周月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敢情顾安刚才计较的是自己的归属权,成守仪唤自己为夫人,听着就像他的夫人。要是唤自己为顾夫人,因他是真正的顾安,也算是他的夫人。

    所以自己就成了嫂夫人。

    这两男人,幼不幼稚。

    她没有多想,已经听了大半天的宋嬷嬷却是听得分明。心里再次感到震惊,想不到少夫人在主子的心目中竟是如此重要。

    成守仪脸上更加委屈,由他这般清风明月的做出此等表情,着实有些违和,他眨巴着眼,“嫂夫人,守仪实在是腹中饿得慌,就厚着脸皮留下…”

    顾安这次没有阻止,脸色淡淡地看他一眼,看得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多双筷子的事情,我家相公最是好客的人,成公子就留下吧。”

    相公二字,再次震惊在场着宋嬷嬷。

    主子竟然容忍此女唤自己相公?这代表什么?

    不用想,她也能知道这场称呼的意义。联想到主子刚才的态度,心里转了七八个弯,已将周月上认定是将来的女主子。

    周月上不知道别人的心思,转身厨房。

    她倒是帮不上小莲什么,就是不想看几人演戏。他们不累,她看得眼睛累。

    小莲脸上还红着,带着娇羞。

    “成公子这人,惯会使些手段,耍些嘴皮子逗弄别人。别看他脸上带着笑,实则心里不知在想什么。这样的人,便是算计别人都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你可别被他的皮相所迷惑。”

    正在烧火的耿今来听到,不停点头。想起笑面虎般的男人,自己以前可没少受那人的捉弄,初时还感恩戴德。后来认清那人的品性,只恨得咬牙切齿。

    这不,一看那人上门,索性躲在厨房里图个清静。

    “少夫人看人就是准,这家伙可不就是那德行。”

    小莲红晕褪去,一脸疑惑,“少夫人和今来哥哥都认识成公子吗?”

    耿今来是认识的,听她这一问,看向周月上。少夫人怎么好像很了解那家伙似的?

    “相由心生,我会看些面相而已。”

    周月上心知有些失言,忙掩饰道。她这一说,耿今来就没有多想,小莲也往深处想,开始忙活起来。

    她暗松口气,看来厨房也不能呆,还是回自己房间吧。

    一出厨房,见顾安和成守仪两人还在,心里一个咯噔。方才没听见人说话,还以为全部进了房间,没想到还在外面。

    自己说的话…

    成守仪目光哀怨,想不到主子如此看重夫人,居然把自己的性情都向夫人透露。看来以后在夫人面前,他不仅要恭恭敬敬,还要谨言慎行,争取改观夫人对自己的看法。

    而顾安,目光就要复杂许多。

    “你们站在屋外做什么,赶紧进堂屋吧,马上开饭。相公,客人上门,你怎么能将人晾在外面?”

    “不用招呼,不用招呼,嫂夫人自去忙吧,不用管我。”

    成守仪连连摆着手,开什么玩笑,自己是什么身份,哪里能让主子招呼。

    “成公子,请。”

    顾安倒真的请人进堂屋,成守仪觉得受宠若惊,哪还有什么温润如玉,仪表翩翩的样子。只恨不得勾头含腰,缩起身体。

    一想到平生能得主子一个请字,又觉欢喜受用。一时间心里挣扎着,生出嫂夫人好生威武的感觉。

    主子相请,他哪敢全受着,只将腰身弯着,恭敬道:“顾公子,您请。”

    在他们的身后,周月上翻个白眼。

    倒要看看他们能做戏到几时,这般生硬,看得真累。

    她这个白眼翻得好,还没来得及复成原状,就被前头回过来的寒凉眼神紧紧捕捉住,吓得她连忙假装看月亮。

    要说这些人,无论以后是大将军也好,尚书也好,她都是不怵的。

    她前世贵为皇后,可是享受过他们的跪拜之礼。她曾站在藏龙殿高高的台阶之下,俯视过文武百官,宫中妃嫔以及朝廷命妇们。

    那皇后千岁之声震耳欲聋,犹在耳畔。

    唯有顾安,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真正的幕后王者,恭仁帝尚且不敢对他以臣礼待之。每回相见,必是下阶亲迎,尊敬无比。

    那般手握天下的男人,她不敢造次。

    她盯着那瘦长挺拔的背影,打了一个寒战。

    吃饭时小莲去西房间照顾秋华,而宋嬷嬷无论如何相劝都不离开,非要候在一旁,说什么礼不可废。

    一顿饭吃得有些食不知味,饶是如此,周月上还是吃了三大碗米饭,只把宋嬷嬷和成守仪看得目瞪口呆。

    少夫人这么瘦,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宋夫人嘴里喃喃,“能吃是福,少夫人这么海量,倒是让奴婢想起一个人…”

    周月上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现在胃口大,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这不是她能控制的,三碗已是很平常的量,有时候胃口开些,还不止这些。

    “每个人的身体各不相同,有娇弱者有强壮者。我生而胃口异于常人,非我所能控制。好在我相公能养得起,也算是我周月上的造化。”

    说完,她展颜一笑。

    她的笑明亮如炽,似有万千光华汇于她的眼中。那双比常人要大得多的眼眸中星光点点,璀璨夺目,胜过世间任何一种烟火。

    宋嬷嬷瞬间呆若木鸡。

    这般笑容…

    她见过。

    一眨眼的功夫,她已恢复如常,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表情那一刻的变化,除了顾安。

    饭后,顾安叫住宋嬷嬷。

    主仆二人进了东房间。

    “嬷嬷,可是看出什么不对?”

    主子这一问话,宋嬷嬷就知道自己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主子的眼睛,忙回着,“没什么不对,许是老奴老眼昏花,一时看岔了。”

    “你看岔了什么?”

    “回主子的话,是少夫人…老奴觉得她有些面熟,怎么也想不起来。转念想着,少夫人自幼长在乡野,其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此地人,应不可能是老奴认识的。”

    顾安眼皮垂着,长长的睫毛盖下,在灯影中散开。

    “既然无事,你出去吧。”

    宋嬷嬷恭敬行礼离开,她一走,顾安背手站在窗前。

    外面依稀有月色,清晖如银。

    月上,月上。

    她究竟是谁?

    “这…”

    “你别告诉我你做不了?”

    身为将来的大将军,定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耿今来是与其主子一起从宫中长大的,她不信他不知道宫里的一些阴私手段。

    不过是废个人,宫里有好几种法子。不拘真刀割肉还是用药断根,总归能达到目的就行。

    “倒是可以…只是…”

    “可以就去做,主子的命令你敢不从?有什么只是的,你要想清楚,且不说他们能不能生儿子,就算是以后生了儿子,你以为是谁的负担?只要我还是你的少夫人,这些事情迟早都是你家少爷的事。何况以他们那作孽的性,再生几个女儿怎么办?”

    这话说得没错,耿今来想到少夫人父母刚才的言行,深以为然。

    但是少夫人就不担心娘家没有香火,以后没有倚靠吗?

    “少夫人,你要不再想想…”

    周月上冷眼一瞪,“想什么?没什么好想的,依我看那肚子里十有八成还是个女儿,以他们的性子不生儿子不罢休,还不知道要生到猴年马月?托生到周家的丫头不是被卖就是被丢,为免他们多造孽,还不如断了那孽根。”

    耿今来身体一抖,少夫人说话也太生冷不忌了些。什么叫断孽根,这可是宫里太监们的行话,不知少夫人从哪里听到的。

    不过她说的确实有理,他一想到六丫的事…也对顾家夫妇没有好感。那样的父母,投身到他们家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于是,他点了点头。

    他会用什么法子,周月上不想知道。她只想看到,周家自此打住不要再添丁进口。至于周家有没有香火,关她什么事。

    一回头,就看到顾安站在那里,不知听了多久。

    她没脸红,耿今来却脸红了。少夫人说的话,委实离经叛道了些,寻常女子哪里说得出口。到底是乡野找大的,他都臊得不行,少夫人还像个没事人。

    “我又重写了一张方子,你去抓些药。”

    顾安淡淡地吩咐着,耿今来顾不上尴尬,跑进屋拿了方子快速离开。开门关门,一气呵成,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似的。

    这男人无缘无故支开耿小子,难不成是要说什么别人不能听的事情?

    周月上心一沉,情知有些不对。

    他这样子,越是平静她就越觉得不寻常。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性子太狠了些,竟然指使今来去废掉姓周的。

    “相公,是不是刚才吵到你了。我那父母不知从哪里听到风声,以为我现在吃香的喝辣的,非要上门来讨些好处。你放心,人我已赶走了,决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没接话,面容平静。那眼神看过来,寸寸光芒折射着,一点点将她覆盖。她不由得有些紧张,压迫感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