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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当年往事
陈子凡抬头一看，殷芸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头。
那个老头笑着走进了红炉小焙，见到王倩和陈子凡便礼貌地问道：“请问，这里的老板是谁？”
“是我。”王倩回答道。
“您姓陈，对吧？”老头殷一刀笑着问王倩。
王倩微微一愣，她姓王，可是的确某种程度上，未来会嫁给身边的陈子凡。
姓陈，也说得过去。
想到嫁人这桩事情，她面色便有几分红润，说道：“我姓王。”
“姓王？”殷一刀面色微微一惊，他抬起头打量了一番王倩，又问道：“那老板娘，是不是婆家姓陈啊？”
王倩一愣，傻了眼，目光落在了陈子凡的脸上，又急忙说道：“我还没有嫁人呢。”
殷一刀摇了摇头，不解地说道：“不对啊，这广寒桂花糕是陈家不传之密，只会传给自己掌厨的家人。你又不姓陈，又不是陈家的媳妇，怎么会做这糕呢？”
陈子凡和王倩看着这殷一刀，顿时面白这面前的老头，和陈家一定有一些渊源。
“这是我父亲传给她的，我姓陈。”陈子凡在一边和殷一刀说道。
殷一刀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果然是京都陈家的人。不知道您父亲怎么称呼？”
“我父亲叫做陈海。”
“原来是四少爷！”殷一刀面色激动地说道。
“四少爷？”陈子凡眉头微微一皱。
殷一刀嘴角微微一笑，解释道：“当年我是您父亲家的长工，在后厨帮忙。当年多谢了陈家我才有一口饭吃，也有了一门做菜手艺。我今天来，就是想来拜访一下。”
当殷一刀侃侃而谈过往，王倩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这殷芸今天显然不是来砸场子的。
不过她又对陈子凡产生了一丝好奇。
在高中的时候，他一直被人认为是一个可怜的孤儿，但是想不到竟然还那么有背景。
这殷芸的爷爷，竟然还给他们家打过工。她目光落向殷芸，这个女人此时低头站着，一语不发，面色显得很失落。
“您父亲陈海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殷一刀问道。
“我父亲，出去了。我打个电话给他？”陈子凡说道。
陈海这几天在江城，每天都会早上去扫妻子许云的墓，然后晚上才回来和陈海他们一起吃晚饭。
“不着急，我等！不用打电话。”殷一刀说着就坐在了店面门口的那一张大沙发上。
王倩则立马客气地端茶倒水。
殷芸也坐在大沙发上，她和王倩的目光一碰，两人的目光立马避开了。
见到这诡异的神色，王倩不由朝着陈子凡看了一样。
而陈子凡脸上平静地没有风浪。
许久之后，陈海回来了，手里带着一只烧鸡，还带回来一箱茅台。
“今天怎么没有做饭，我都没有闻到米饭的香味。是不是还没有做饭？”走进了店门，他就大声和陈子凡抱怨。
陈海有一个习惯，就是到点了要吃饭，晚一点开饭，就会不开心。
而就在这时，殷一刀从沙发站了起来，笑着对陈海说道：“陈海小少爷，今天您就上我江上人间吃一顿吧。”
陈海望着殷一刀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在他小时候有不少家里的叔叔阿姨，偷着会叫自己少爷。
这是过去旧时代的称呼，但是龙国建国四十年之后，早已经没有这样的称呼。
“你是？”
“我叫殷炳坤，现在有许多人叫我殷一刀。五十年前在您家当过帮工。那个时候，少爷您那时候还没有出生，您的大哥陈江少爷才十岁。”殷一刀说道。
陈海一愣，这殷一刀原来是自己家以前的帮工。
他们家原先的确是大宅门，可是后来遇到了一场龙国的浩劫，于是流离失所，家里的人甚至有人饿死。
不过所幸的是，当年陈家人有家大业大，远在大洋彼岸也有亲属。
在那一场浩劫之后，在彼岸亲戚的帮衬下，又很快过上了好日子。
当年被人霸占了去的大宅院门，也还了回来。
可是陈海的父亲陈树人，却一口拒绝了这房子，还说了这么几句话：他陈家的风光已去，留下这房子，也不像样子了，房子不要了！
于是那老宅院，就没有要回来，后来被租出去改建成了一处会所。
“想不到是故人，有心了，有心了！”
陈海没有拒绝殷一刀的盛情邀请，于是去了那一家江上人间吃饭。
上了酒席，各种上等的佳肴一一端上，什么野生的鲈鱼，两头的鲍鱼，甚至吃的米饭都上了蟹黄拌饭，用尽了心思。
席间，陈海向殷一刀敬酒，殷一刀笑着拒绝，说主仆同桌已经是失礼，不能让少爷敬酒。
陈海则说，往昔已经过去，都是新的世代，又感叹地说了句：“还是那个时候的人重情重义！”
而殷一刀却一直听着不说话，最后才问了陈海一个问题：“不知道您二叔陈树德还健在么？”
陈海点了点头，说道：“还在，今年都八十岁了，现在他一个人住在疗养院。”
“一个人？那他的那位……已经没有了？”殷一刀一愣，面色微微悲伤了起来。
“我二叔从来都一个人过日子，没有听说他什么时候有妻子？”陈海面色露出一丝疑惑。
“不……树德老爷，他原来有一位太太的，叫做孟小兰。一手做菜的好手艺，我的做菜功夫，也是她教的。”殷一刀说道。
陈海眉头微微一皱，没有继续把这个话题聊下去，仿佛有些忌讳。
殷一刀面色也略有尴尬，硬笑着招呼着大家吃菜。
不过坐在席间的陈子凡，却察觉这笑容的背后，却有着一股子强烈的欲念，在这个餐厅里慢慢地泛滥。
这欲念里面带着相思，也带着苦涩，似乎沉淀已久，变成了一股难以放下的极重念头，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妖！
父亲闭口不谈这个孟小云的女人，而这老仆又念念不忘旧日主人。
陈子凡很好奇，当年那老宅院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