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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棋局（上）
云观的一所古刹之中，一身民国儒学长袍，戴着眼镜，长相斯文的李咏春，正盘坐在山石凳子上，喝着热茶。
在他面前，是云观的一位白胡子道长。
两人闲情逸致，一边品茶，一边下着围棋，浑然不顾悠悠千年古刹钟，在他们耳边响起，心无旁骛地沉寂在棋艺之中。
直到阿真带着秦凡和林牧月，打破了这里的沉静，突然开口说道：“师傅，有一位叫秦凡的人，拿着你的战帖求见！”
李咏春原本手执黑子，但一听到“秦凡”两字后，所落之子，定格在了空中。
“年轻人，你还真敢赴约？倒也不失血气。”李咏春并没有回头，只是嗤笑回道。
秦凡苦苦一笑：“又不是刀山火海，有啥敢不敢的？张兄大半夜不辞辛苦送战帖，我总得给他个面子不是？再说，论交手，你还未必打得过我。”
李咏春听罢“哈哈”大笑了起来：“够狂妄，有我年轻时的风采。既然你已经来了，姑且等我这盘棋下完，再好好较量较量？”
秦凡点头挥手：“我没问题，客随主便！”
随后，李咏春又全神贯注陷入了和道长之间的棋艺对抗中。
秦凡和林牧月等了有10多分钟，李咏春和道长非但没有结束的意愿，反而越下越投入。
林牧月打了一个“哈气”说道：“秦凡，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去找木子到秦山各处逛一逛。”
说完，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木子的号码。
秦凡对着她点了点头：“路上小心些！”
林牧月微微一笑：“今日秦山高手如云，圣一教会的人就算想来，估计也得掂量掂量风险。”
秦凡微微一笑不说话。转身低头看着李咏春和道长下棋。
他在圣帝的时候，由于需要脑部训练，就通过练习围棋来突破自己。
虽然达不到围棋大师的境界，但在圣帝，那些下围棋的其他人，也没有赢过他。
几眼下来，他就看清了场上的局势。李咏春大优，而道长节节败退。
道长虽苦苦支撑，但在李咏春的强攻之后，最终叹气连连，投子认负。
“哎……你的棋风，依旧如此锋芒，恐怕整个秦山之上，找不到第二个人能胜于你。贫道输了……”
李咏春谦虚一笑：“道长承让了！我的眼中是胜负名利，而道长你的眼中，却是淡泊闲情。虽下同一盘棋，但境界却相差许多，这一盘，我看似赢了，实际却输了。”
云观道长笑着起身：“哈哈，输了就是输了，什么闲情名利？下棋若不是奔着输赢去的，那还下什么棋？”
“哎……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说完，道长看了看秦凡，眼光毒辣的他，很快便看出了秦凡的不凡之处，笑道：“小伙子，你要和他下一盘吗？”
原本秦凡只是想赶快比试一番后离去。
但多年没下围棋的他，手上也是技痒难耐，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道长笑着起身，让开了位置。
秦凡学着他，盘坐在道长的位置上。
“贫道去给你沏茶！”云观道长挥一挥衣袍，转身离去。
“多谢！有心了！”秦凡点头示意。
当秦凡坐下时。
对面的中年人李咏春微笑道：“秦先生，你战胜我徒弟张木易后，他回来跟我说了整场战斗细节，他说你不但用空手道，打败了我们咏春，并且还出言侮辱了国术……”
秦凡苦笑道：“你徒弟自己学艺不精，就添油加醋乱喷一通，让你这个做师傅的来找面子。我打败你们咏春不假，但我什么时候出言侮辱了国术？”
“你能轻松击败我徒弟，我自然不信你是那种大言不惭的人。”李咏春大笑道：“但秦先生，你觉得，我给你发战帖，仅仅只是为了帮我徒弟找回面子？”
秦凡反问：“难道不是吗？按一般的电视小说套路，徒弟打不过就叫师傅，师傅打不过就叫祖宗。总之就是不相信自己本派武术，会能被一个无名小辈所打败，结果一遍又一遍地被对方打脸……”
李咏春听罢“哈哈”大笑了起来：“要是徒弟输了，师傅就要去找面子，我怕我每天24小时加起来，都不够找回那些面子。”
他收了收笑容，接着道：“若是人人输了都要找回面子，那岂不是整个武术界都停滞不前？更何况双方比武，互有胜负，本为平常，又不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面对李咏春的反问，秦凡很想回一句：有，冥皇就敢说自己天下无敌。
面对冥皇，就连华夏实力公认最强的三龙，都不敢正面一对一的较量。
可惜的是，李咏春并不知道西方黑暗地下世界，也并不知道冥皇的存在。
只听他诚然道：“我李咏春今日向你一个后辈发战帖，本就是一场武术界的笑话，但我并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因为我徒弟告诉我，你对于‘速度’与‘意识’的理解；以及，你对于万术归一，殊途同归的想法。”
“光靠这两点，就值得做我李咏春的对手，就值得我发战帖！”李咏春怔怔说道。
秦凡听了他的话，猛然想起，那日在林牧月别墅内切磋时，自己对张木易说的话。
那是他对于多年来战斗经验的总结与领悟。
没想到，却成为了今日来到秦山比武的理由。
秦凡先是惊讶，后是释然，微笑道：“算我眼拙，以为李师傅只不过是一个为了徒弟争强斗勇的俗人，今日一见，才知道，李师傅体内有着一颗追求武学至道的心。”
“武学至道，凡是我习武之人，哪一个不是梦寐以求？我今年虽已43岁，但追求之心却愈发强烈。”李咏春脸色红润，体态儒雅，浑然看不出有43岁的中龄。
秦凡笑了笑：“李师傅的精神，令我敬佩，但武学至道，光有精神是不够的。况且，你追求的路线还是错误的，你其实根本就没明白，武学的真谛在哪里？”
李咏春皱眉大惊：“秦先生，你这般年轻便已参透？武学真谛在哪里？莫非，你知道？”
此时此刻，道长已经沏了一杯茶，端送到了秦凡身边。
“咦，两位没有对弈吗？”道长好奇地问道。
秦凡笑着拿起了一枚黑子，道：“这棋接着下吧。黑子丢势却未败！胜负尚未可知！”
然而李咏春却心急如焚，问：“还望秦先生，能先讲讲武学的真谛吗？讲完，我再与你好好下棋！”
面对李咏春的焦虑，秦凡神秘一笑：“我替道长与你继续下这盘未完的棋局，至于你要的答案，其实也就藏在这盘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