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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319：诅咒
杀天绝漆黑的眼珠子转了，“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拓跋凌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道，“不做。”
杀天绝脸色一变，手上的力气加大，眼见着弓身上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痕。
拓跋凌脸色大变，俨然是动了怒气，这个火气在拓跋凌身上并不多见。
只不过是人们没有触及到他的逆鳞，他的逆鳞正是古若嬛。
拓跋凌身形变换，手中的银针漫天乱飞，却无一不杀天绝的方向。
杀天绝不足为惧，拓跋凌心脉尽断，如今还能有这般持续强力的爆发力，实在是不可思议很。
杀天绝左躲右闪，倒是没有一根银针能射中。
拓跋凌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筋脉尽断，是不能动用内力，每动用一次，便会承受噬骨之痛。
这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经脉当中，一点一点地爆裂开来，而拓跋凌此刻就是在承受着这样非人的疼痛待遇。
“我们做一个交易，我可以帮你续好筋脉，还可以帮你得到古若嬛，你想想慕龙阙不待见你，恨不得时时刻刻除你后快。”
“你为了北岳国做了这么多，就算是一头狼，也要懂得知恩图报，慕龙阙他是人面兽心。”
“他甚至多次阻挠古若嬛为你医治，这样的人渣怎么能好意思活在世界上？我们做个交易？”
杀天绝每个字都讲到了人心底去了，可惜的是拓跋凌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想要的只是古若嬛能够得到幸福，看着她幸福，他死而无憾了。
杀天绝不屑的耻笑了他，“果然是个蠢货，若不是看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本领主才不屑和你这种蠢人交谈。”
“人活着若是不为自己的一己私欲，难不成你还要遁入空门，飞天升仙？哈哈。”
拓跋凌捡起了那个满是裂痕的弓箭，爱惜的摸了摸，似乎还可以修。
便专心致志的想着修补方法，不在去理像疯子一样的杀天绝了。
杀天绝一身红衣在拓跋凌面前走来走去，就算是拓跋凌不会刻意去看，那么妖艳的红还是不经意的钻进他的眼眶里去。
恁的烦人，“滚，若是你再不滚，怕是今晚就走不了”
杀天绝冷眼看了看拓跋凌，杀了他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轻松，只不过留着他，更能恶心慕龙阙，这样的画面是他乐意看到的。
“拓跋凌，你枉为飘渺峰的传人，故事让后世人得知，恐怕会遭到唾弃，为了一个女人，葬送了终身。”
“若是你改变了主意，到时可以来找我，只不过那个时候并不是交易，而是求了”
杀天绝的话音未落，那么恼人的红影终于消失不见。
拓跋凌长长舒了一口，打开一直攥的紧紧的拳头，手心里一层薄汗。
杀天绝魔头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若不是他，并不是真心打算杀他啊。
他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也许就见不到明日的古若嬛了。
“主子。”莫珏在宫外等候多时，见到主子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如今北岳国国力强盛，皇宫更是守卫森严，纵使主子的轻功出神入化，暗箭难防，却不得不提防。
莫珏的心一直提着，就算是听到慕佳人的死讯，也没有主子孤身一人去冒险，来的惊心动魄。
“回去再说。”杀天绝脸色不虞，显然并没有得到好结果。
回到客栈里，杀天绝一路只想将桌子敲个粉碎，又来了店小二。
疯狂的敲门，“这是客栈的桌子，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毁坏？又不是你们家，什么个德行？男不男女不女的……”
店小二还想在骂，莫珏赶紧掏出了一锭银子塞进了店小二的手里，“这是赔你桌子的钱，再拿一张新的桌子过来。”
店小二掂了掂手里的银钱，“哼，想不到那男不男女不女力气倒是大得很，若是力气闲的话就过来帮我搬张桌子上来。”
杀天绝看着店小二就像在看死人一般……
女性的容貌本来就是杀天绝的逆鳞，这店小二得理不饶，屡次触犯了杀天绝，难逃一死的厄运。
杀天绝用眼神示意，莫珏咬了咬牙，在北岳境内，他们本不该这般张扬。
只是主子的脾性他一清二楚，若是不杀了这店小二，恐怕整个客栈的人，都要死。
古若嬛除去杀天绝的暗桩，心头大喜，只是京城中似乎并没有能工巧匠能担当的起制造火炮的重任。
这一日章德明和她说曾今有一位手艺师父在九条巷深处的一处老宅安居，若是还活着定是不能搬走的。
“古若嬛，古小姐，倒是巧。”
巧？明眼人一看便知，莫珏是特意守在这里，等着她的，古若嬛此次出宫孤身一人，颇为孤单，后力无援，不敢反抗。
“你家主子何在？”
“古小姐请。”莫珏做出了请的动作，古若嬛顺着莫珏所指，开始了爬楼。
杀天绝依旧是一袭红衣，慵懒的侧卧于榻上，不知是不是为了特意勾引古若嬛，衣衫半解，在这天寒地冻中。
古若嬛淡淡的瞥了一眼，不为所动，却想不到那厮已经开始调戏起她来。
“嬛嬛于姐姐许久不见，姐姐可是甚是想念，不知嬛嬛是否有想念姐姐？”
古若嬛一怔，这厮果然是妖艳的贱货，“杀领主本宫还有其他事要办，要是杀领主并没有要紧事，本宫就要告辞了”
说着，古若嬛起身既要走，莫珏嚯的一下子，拔出了剑，锋利的剑锋直逼，古若嬛后退一步。
莫珏身上杀气十足，他是真的对他动了杀心，古若嬛方才不过是为了试探，杀天绝多次想带走她啊。
终究是无果，这一次，古若嬛心中无底。
“不知杀领主这是何意？”
“嬛嬛如今总是杀领主杀领主叫的姐姐头晕目眩，听闻嬛嬛如今正在给缥缈峰的传人医治？不妨也替姐姐瞧上一瞧。”
杀天绝说着，就伸手去拉古若嬛的衣袂，古若嬛毫无防备就被杀天绝拽进了怀里，脸好巧不巧的撞上了杀天绝的红梅。
古若嬛恼羞成怒，挥手就给了杀天绝一巴掌，把莫珏都打蒙了，
“哎呦，还以为杀领主我应该是与众不同，原来杀领主的脸皮手感就是与众不同。”
杀天绝先是一愣，忽而哈哈大笑，“嬛嬛，敢对爷做出这种粗鲁的举动，也唯独只有你这个女人了”
杀天绝开怀大笑，心情似乎不错。
古若嬛松了口气，“不知杀领主请本宫过来有何要事？”
杀天绝摆弄着茶杯，却始终不饮茶杯中的茶，故弄玄虚，“嬛嬛，这边行色匆匆的出宫，可是有要事要做？”
杀天绝明目张胆的和古若嬛打探，她此次出行的目的。
古若嬛怎么会轻易的告诉他呢。
而且杀天绝似乎也并不指望着，古若嬛能够轻而易举的告诉他，她此次出宫的目的。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和拓跋凌见面的时候，他手里拿着只半成品的弓箭，屋子里似乎有硫磺的味道，怕是嬛嬛你的奇思妙想吧，将火药和武器巧妙的结合。”
“哦？杀领主夜访，为何不去正殿瞧瞧，我和慕也好摆宴招待。”
“哈哈哈。”杀天绝见古若嬛负责原料药及其他，便直接的问道，“嬛嬛，可是研制出了火药？”
“要知道，在这世上使用火药最多的，如今只有鬼域，若是嬛嬛和鬼蜮合作，那么成国和北甸自然不在话下。”
若是寂泠然，此刻在身旁的话一定会被杀天绝给气死，毕竟杀天绝是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
古若嬛眼眸一转，“想必是杀领主误会了，拓跋公子和欢欢投缘，欢欢活泼好动，最喜好的摆弄那些兵器，拓跋公子便亲手做了一些送给欢欢，以表心意。”
杀天绝似笑非笑，古若嬛可不管她信还是不信，只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火药一事非同小可，那是战争的利器，也是权谋者趋之若鹜的东西。
像杀天绝这般喜怒无常，喜好滥杀无辜的人，自然是万般不能得到。
杀天绝叹了口气，故作哀戚的说道，“嬛嬛，原本还是不信姐姐的？姐姐还真是伤心呢”
说着，杀天绝拿出帕子擦拭着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不知杀领主千里迢迢的来北岳有何贵干？”
“若是说爷是想嬛嬛了，只为了来看你一眼，嬛嬛可是会信？”
古若嬛坚定的摇头，换来杀天绝的大笑，“果真，最有趣的人莫过于嬛嬛了”
杀天绝仍旧是卖着关子，古若嬛的直觉告诉她啊。
杀天绝手里一定拿着把柄，不然也不会这般信誓旦旦的等着他出条件。
古若嬛抿了抿唇，“不知杀领主想要什么？”
“火药。”杀天绝单刀直入，倒是一点也不卖关子。
古若嬛摇摇头，“这并不可能，不说，我们北岳国没有，就算是有也不可能给你啊。”
杀天绝审视着古若嬛，古若嬛的脸上没有丝毫怯懦，坦荡无疑的样子让杀天绝甚至以为是他自己的情报出了问题。
“既然我们北岳手里没有杀领主想要的东西，怕是杀领主知道的秘密也不会分享给我了，既是如此，便告辞了．”
古若嬛起身便要离去。
“本领主往昔和缥缈峰有些渊源，只是不知为何的缥缈峰唯一的传人，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你可知为何？”
古若嬛脸色煞白，她当然知道，拓跋凌为了帮她，上阵杀敌，伤了心脉，才会如此。
说到底，拓跋凌于她的恩情，古若嬛偿还了这条性命也还不起了。
“你肯定不知道，飘渺峰的圣物是雪天莲蕊，飘渺峰的传人一辈子，就是为了守护雪天莲蕊而存在的，那个时候，你独身一人上了极寒之地，险些丧命，是拓跋凌救了你啊。
因为你有求于雪天莲蕊，拓跋凌便用自身的内力，为你催生雪天莲蕊。
最开始时便是在那出伤了心脉，至此以后的一桩桩，一件件，你自己看的清楚。
缥缈峰的传人，轻则不动心，一旦动心，就是飞蛾扑火，也甘之若兮。”
古若嬛红了眼圈，泪水无声地淌落，心里针扎般疼，一下，接着一下，没完没了。
拓跋凌为了他改变了一辈子的命格，放弃了飘渺峰，将生命的全部，全都给了她啊。
这份情，纵使是延续到下辈子，古若嬛也还不起。
她欠拓跋凌太多，太多了。
“你为何要和我讲这些事情？”
杀天绝可不会有那么好心，他要是说出这些事情，肯定是另有目的的。
杀天绝无奈的耸了耸肩，叹息道，“看来坏人做多了，想要做一件好事，别人也不能接受。”
莫珏早已在旁边使了很多眼色，纵使古若嬛孤身一人出门，慕龙阙也会在暗处安排许多暗卫偷偷的尾随保护。
如今古若嬛被莫珏劫持，自然会在北岳国的京城引起轩然大波。
巡逻的队伍随处可见，莫珏时刻观察着，这才用眼神不住的催促着主子。
主子懒洋洋的样子，让莫珏心急如焚。
大红袍飘散而过，那么妖艳的影子已经披上红袍。
娇媚的嘴唇在古若嬛的脸颊一划而过，“嬛嬛，等着姐姐，姐姐早晚会把你接走的。”
这像是承诺，也像是诅咒。
古若嬛瞧着两人无声无息的消失，背后汗水已经打湿了亵衣。
此刻，正黏腻腻的粘在背上，很是难受。